3.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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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的水彩画。

     女孩猛地把脸埋进抱枕里。

    布料很快洇开一片潮湿,但奇怪的是,眼泪流得比想象中少得多,更像某种缓慢的、持续性的脱水过程。

     当最后一点力气从膝盖消散时,她蜷缩成胎儿姿势,发现连睫毛都变得沉重。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温凉的潮水漫过脚踝,她在一片虚无中听见自己说:睡吧。

    这句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更像是对自己下达的赦免令。

    意识沉入水底前,她恍惚看见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个空号提示在昏暗中幽幽地闪烁,像一盏永远不会有人接起的路灯。

     被抛弃的孩子,怎么能拥有爱。

     而电话另一头,修长的手指泛着苍白,关节微微凸起,像一座座沉默的山脊。

     男人拇指悬在手机屏幕上,迟迟没有按下拨号键,仿佛在等待某个不可能的回应。

    终于,短暂的忙音后,“嘀”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男人的表情没有变化,眼神依旧平静,甚至看不出任何波澜。

    但握紧手机的指节却泛了白,像是要把金属外壳捏碎。

    心脏在胸腔里狠狠撞了一下,像被钝器击中,疼得几乎让人窒息。

     那一句“你过得好吗”似乎与他和她的距离一样,遥不可及。

     缓缓放下了手机,“队长,该训练了。

    ”队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催促的意味。

     江纤尘轻轻松开手指,手机滑入手心,像捧着一块即将融化的冰。

    最后看了一眼屏幕,那个未接来电的红色数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转身走向训练场。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走得坚定,仿佛在告诉世界——也告诉自己——雀雀,哥哥不会放弃你。

     盛铭集团五十一层办公室。

     成熟男人看着上面的简介出神,原来成年了。

     男人轻笑,这表情落在旁边助理眼里却仿佛自己要被炒鱿鱼般吓人,他赶忙询问“任总,都怪赵经理自作主张招了个没学历的人,我现在就给他说一声把这人辞退了!” 眼皮都没抬一下,任州似乎觉得好笑至极“你比他还自作主张。

    ” 意识到说错了话助理立刻低头,这位新来的董事长虽年纪轻轻只有二十六岁,但手段雷厉风行,他上有老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