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库里的车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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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伪装,他轻蔑地想着。

     裴均大步地走上楼,攻玉坐在宽敞的客厅里和丈夫闲聊:“今天外面下雨了,我身上都被打湿了,都怪你不来接我。

    我先去洗澡,晚上我们……” 她知道公公刚刚上楼没关门,于是故意大声地说着,末了就边哼歌边去浴室洗澡。

     到了后半夜,房子里还没有人睡去。

     攻玉和丈夫一直缠绵着,年轻人的体力好到出奇。

    而她一贯又不会遮掩,快慰的叫喊几乎要冲破天顶。

     这是故意的。

    裴均本身眠浅,轻易就能被吵醒。

     夜晚尚欠一分凉意,在床上交合的两人确是火热难耐。

     裴均能隐隐约约听到那种快慰又挣扎的喘息声,非常熟悉,就在几小时前,这样的乐曲也在他的耳边奏响。

     或许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是无伤大雅的,但是他越听眉头蹙得越深。

     真是无礼的家伙,把文裕都带坏了。

     裴均像被水泥浇筑一样愣在原地,在黑暗里他的眸子却一眨不眨,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甚至希冀着此刻与攻玉交媾的人是自己。

     这种听墙角的行为固然可耻,但是他发现了一个事实——攻玉和他做的时候比现在更敷衍些。

     他的脸色一本正经,仿佛不愿也不该知道所听到的一切。

    就这样绷紧了脸,他离开房间里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这里离声源更远些。

     一场性事过后,攻玉下楼给自己泡了杯清爽的柠檬水,顺带丢了几颗冰块进去。

    她扭头被坐在沙发上的公公吓了一跳,他的脸阴沉得可怕。

     攻玉装着没看见他,想从旁边走过去。

     公公冷不丁来了句:“过几天文裕要出差,大概两个月。

    ” 言下之意很明显。

     她喝了口柠檬水,脸上的红晕一直不肯褪去。

     径直走到裴均的面前,弯下腰似乎要吻他,等身下的男人有了明显的回应后,她又立刻退回去,只是笑了一下就转身上楼。

     留下公公一人坐在下面失魂落魄。

     儿媳刚刚又去洗了澡,发尾的水珠滴到了他的锁骨上,冰冰凉凉的。

     他方才没注意,以为浴袍里穿着低领,但是她走到面前,浴袍里是真空的。

    饱满的乳房因为收拢的手臂而挤在一起,身上还有柠檬香波的气味,特别清香好闻。

     裴均撇过头去,脑子里乱糟糟的都是刚刚的场景。

    他被幻觉俘获了。

     此刻他是分裂的,一半清醒地明了逾越的危险,另一半却沉醉于自我编织的掌控中。

    这样的心理只不过是无用的道德矫饰罢了。

     他盯着儿媳消失的楼梯拐角久久沉默着。

     文裕,他的儿子,他唯一的血脉。

    他或许不够敏锐、不够强悍,但他的身上毕竟留着自己的血,他们是最亲近的家人。

     他是裴文裕的父亲,攻玉是他的儿媳。

     那张向来从容不迫的脸上终于流露出陌生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