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抽烟,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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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

     “钟哥,你带了打火机没?我朋友火机没油打不出火了。

    ” “……” 钟实书现在已经不怎么抽烟,但这种东西在某些时候能达到出乎意料的效果,所以他基本会和打火机一起随身带着。

     虽然不知道这位陈小姐是怎么知道他有打火机的,但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对方。

     “谢啦,对了钟哥,我朋友说你看着有些眼熟哎,”陈茜栗说着,抬眼冲钟实书笑笑,暗示的意味分明,“要不要我带你过去让她仔细看看?” 面前人麋鹿似的水亮眼睛里却闪着狐狸样的灵动,狡黠胜过天真。

     钟实书深知这位可谓是谎话连篇,可身体下意识动作骗不了人,捏着打火机的手指无意识收紧。

     “陈小姐,陈先生要求您今天在十点半之前回家。

    ”他将火机放入陈茜栗的手心,低眉敛目地提醒。

     陈茜栗的笑容顿时垮下来,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从鼻腔发出短促的哼声。

     陈小姐立着傲慢的脖颈重新回到阳台边,摊开手心将东西献给朋友。

     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接过打火机的那位看了过来。

     出于客观原因和主观原因的迭加,钟实书不得不站在原地,承受来自不远处的视线。

     是没有任何危险甚至冒犯性质的打量,轻飘如她唇间逸散的烟气,却在漫长的时间中将他的脊背一寸一寸扯直绷紧。

     口罩的掩盖之下,钟实书确信对方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果然,不过片刻,对面就收回视线,笑着落回在身旁的朋友身边。

     钟实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紧紧捏握住左手手腕的手缓缓松开,逐渐感到延迟的麻痛感。

     刚才的紧张是真,此刻的失落感同样不假……即使他不愿意承认。

     雇主的要求是时刻关注着小姐的动向,所以之前在大厅内陈茜栗有张望的动作时,钟实书很自然地跟随着方向看过去。

     仅仅一眼,心率直接飙升到耳麦对面询问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她并不是这个宴会最夺目的存在,可当池淼出现在视野中的那刻,钟实书就再也无法停止注视她。

     即使是用余光。

     与陈茜栗那种天生主角见者惊艳的强烈视觉美感不同,池淼的吸引力不在于具体的肖像,而是周身萦绕的,某种模糊流动的气质。

     她就静静站在那里,随意倚靠的姿态散漫,大多数时候只是抽烟、倾听,音容笑貌轻而灵。

    身外暗绿昏暗的夜湿湿溶溶,她在其中,一举一动也成为了风景,并不强烈地吸睛。

     钟实书如影子般静默地站在转角处,身边有人从他经过,留下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香气如雾,漫延到他的视线尽头。

     陈茜栗又向侍者要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身边的人,池淼松开了指尖捻着的粉蔷薇花瓣,伸手接过。

     “本来就是,他当时催婚得那么厉害,我真找了他又不乐意。

    ” 说罢,陈茜栗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眯着眼睛看向身边的好友。

     池淼穿无袖浅灰色上衣,同色系的高腰阔裤坠盖着方头穆勒半拖,连发型都是最简单的贴头低尾,浑身上下的或许算得上配饰的只有夹着烟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