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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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

     根据池淼信里的安排,要先去钟书文的家里吃午饭,晚上再去闻思渊的家里看电影。

     [因为那天刚好是思渊哥哥的妈妈来看他的日子,所以他没有办法和我们一起吃饭啦,但他希望我们晚上可以去他家,用投影《罗小黑战记1》,他说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资源。

    (因为之前我错过了放映的时间,很想用大屏幕再看一次!)] “书文的平板又被阿姨收了,原本是拜托钟实书给你发消息,但说你一直没理他,所以就写了这封信拜托我转交。

    啊,托你的福,我也有收到一封信哦,嗯……感觉很奇妙。

    ” 池淼当晚从闻思渊听到了邀请信的解释,关于为什么要采用写信这样原始的沟通方式。

     而至于为什么强调是“钟书文的家”,就难以避及与之相关的更幽深的往事。

     其实在遇见这对兄妹的更早之前,池淼就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存在。

     而每每听到他们,是妈妈嘴里“梅之那两个孩子”开始。

     那个时候是高二开学不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费用要缴。

     “你可不要学你姐,喂不熟的白眼狼,养大了就不认人。

    我就是对你们太好,饿了就有饭吃要钱就有人给,还觉得从小到大都在亏待,真要去体验体验梅之那两个孩子的生活,就知道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 梅之是妈妈工作的鱼庄里新来的和她年纪相仿女员工,姓赵,有个和池淼年纪也差不多的儿子以及一个刚升初中的小女儿。

     经典的原生家庭,不幸的根源来于酗酒暴力的父亲。

    离婚后法院只将几岁的妹妹判给了母亲,就此分居。

     池淼只能无声地着听妈妈用词赤裸地批判学校,然后是一番自我感动和怜悯,接着是要如何记得她的付出又要如何报答她的命令,最后池淼才能像奴隶从主人手里接过恩赐一般把钱拿到手。

     彼时尚且不知那对可怜的兄妹的姓名和样貌,只是对他们的凄惨身世感到无关痛痒的厌倦。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她也孤身行走在她自己的痛苦里,无暇旁顾他人的苦难。

    更何况毫无瓜葛的陌生人竟然也能成为施压的对照。

    简直可笑。

     而如今池淼看着门前钟书文和钟实书的背影,一时间难以描摹自己现在此刻的心情。

     相似的,在这次正式进门之前,池淼已经来过这里了。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牵着钟书文的手,不过没有再近一步,只是看着她跑进铜锈绿漆的铁门里。

     和池淼想象中的差不太多,她看着,恍然自己又回到了住在犬齿坡的日子。

     站在门口,一眼就能把屋子里全部看清。

     两张床,一张书桌,一张折迭凉板,就已经占据了房子大部分面积。

    粗糙的水泥墙面,在床附近挂着台老旧的电视机,进门的角落里还有个一人高的冰箱。

     中间挂了帘子作为隔断,床头堆迭的纸箱用来装衣服。

     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四层楼房的最底层,是原本用于停车的库房改造成的单房。

     “我想洗个手,感觉还是很黏。

    ”池淼的语气神态都如常。

     “在里面。

    ”钟书文朝房内唯一的开口指,又小心地看了眼池淼,又说,“嗯,我带你去吧。

    ” 出来的时候小女孩跑到蹲在墙边的钟实书身旁,低声凑到耳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