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魏忠贤的专权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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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四年深冬,凛冽北风卷着细雪掠过紫禁城琉璃瓦,将宫墙下尚未干涸的血迹冻成暗紫色冰晶。

    魏忠贤斜倚在镶玉嵌宝的鎏金太师椅上,蟒袍上金线绣就的五爪飞蟒在摇曳烛火下张牙舞爪。

    他枯瘦如柴的手指摩挲着蟒纹,忽然抓起翡翠茶盏狠狠掼向青砖,精美的盏托碎裂声惊得廊下值夜太监浑身一颤,鎏金碎片在地面滚出悠长呜咽,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泼皮出身的阉党头目,如何从赌坊逃债之徒,蜕变为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每一次权力更迭都裹挟着血腥与阴谋。

     内阁值房内,熏笼里的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弥漫的寒意。

    顾秉谦伏案疾书,狼毫笔尖因颤抖而晕开墨痕,却仍强作镇定地将亲信名字工整誊写在黄册上。

    墨迹未干,吏部文选司郎中便怀揣密信匆匆而入,封皮上的朱砂印记在烛光下宛如新鲜血迹。

    展开信笺,圈点之处不仅是官职空缺,更是魏氏党羽精心编织的权力巨网。

    六部衙门内,东林党人被抄家的卷宗堆积如山,散发着刺鼻的霉味与血腥气。

    新上任的官员捧着魏忠贤亲赐的象牙腰牌,在月黑风高之夜,穿过东厂阴森的大门,对着供奉魏忠贤长生牌位的祠堂行三跪九叩大礼,誓词中满是谄媚与效忠。

    江南织造局内,机杼声日夜不停,织工们疲惫的身躯在绸缎间摇晃,谄媚的谀辞随着机杼节奏此起彼伏;漕运总督衙门的账簿里,每一笔进项都要用朱砂标注供奉“九千岁”的份额,那触目惊心的三成,是无数船工与百姓的血汗。

     诏狱深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肉气息与铁锈味。

    特制的青铜刑具在熊熊火盆上泛着诡异幽蓝,每一件都浸透了无数冤魂的血泪。

    左副都御史杨涟被铁链吊在刑架上,铁钉贯入颅顶的瞬间,浑浊脑浆顺着眼窝缓缓淌落,在青砖地面汇成可怖的血洼;御史左光斗被剥光衣物,绑在烧得通红的铜柱上,焦黑的皮肤在高温下片片剥落,露出内里颤动的血肉,惨叫声在幽深的牢狱回荡。

    魏忠贤戴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