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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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辉煌,却再也照不亮那笼罩在帝国继承人身上的、沉重而晦暗的阴霾。

    醉卧沙场君莫笑?此刻,无人能笑。

    只有深深的忧虑,如同殿外渐起的秋风,席卷了每个人的心头。

     秋日的阳光透过高大的雕花木窗,斜斜地洒在甘露殿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一股沉重肃杀的气息。

    巨大的沙盘占据了殿心,上面清晰地标注着阴山、碛口、定襄等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地名,以及代表被俘突厥部众的密密麻麻的小旗。

     李世民负手立于沙盘前,眉头微锁,凝视着那些代表俘虏的旗帜,如同看着一片随时可能复燃的野火。

    李靖的捷报是泼天的功勋,但如何处理这数十万计的突厥降俘,却成了一个比打仗更棘手、更关乎帝国未来安危的难题。

     李承乾侍立在侧,脸色依旧带着病后的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

    遇刺与剧毒的阴影,以及国宴上的“失仪”,非但没有击垮他,反而像淬火的钢铁,让他的意志更加坚硬,思考也愈发趋向于一种冷酷的务实。

    他穿着储君的常服,宽大的袖袍掩住了左臂的伤,腰背挺得笔直,仿佛要将所有的虚弱都压进骨子里。

     “众卿,”李世民终于开口,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突厥已平,颉利已成阶下囚。

    然,其部众数十万,散居漠南,如何安置,方为长治久安之策?诸卿可有良策?”他的目光扫过侍立的重臣: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温彦博,以及太子李承乾。

     温彦博,这位熟悉边务的大臣,率先出列,躬身道:“陛下,臣以为,当效法汉宣帝安置呼韩邪单于旧例。

    将突厥部众迁入中原,散居于幽州至灵州一带的空旷州县。

    教以礼仪,授以耕织,选其酋首子弟入京宿卫。

    假以时日,彼等感沐天恩,化蛮夷为编户,则边患永息矣。

    ”他的方案温和怀柔,充满了儒家“以德服人”、“用夏变夷”的理想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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