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衙役催命 参军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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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微动,哼了一声,跟着陈一天走到院角僻静处。

     陈一天迅速从怀中掏出三块沉甸甸、沾着汗水的碎银,拢在袖中,极其自然地递到税官手边,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却快而清晰: “大人,朱老根有严重的腰疾,去年冬天差点瘫在炕上,您看他那脸色… “此去沧澜州万里之遥,修运河又是重体力活,小人只怕他撑不过半途… “若死在路上,不仅大人少了一份押送的功劳,上头万一怪罪路途损耗…岂非不美?” 他顿了顿,目光瞥向院中被按住的朱帅,声音更沉一分: “至于那个小的,年轻气盛,竟敢冒犯大人虎威,合该受罚! “让他去镇妖长城吃些苦头,生死由命,也算给大人出气,给乡邻一个交代!大人您看…做个顺水人情,如何?” 税官的手指触碰到那几块冰凉却分量十足的银子,心头一跳。

     三两!这穷猎户出手倒不小气! 他掂量着陈一天的话,目光扫过朱父那蜡黄痛苦的脸,再看看朱帅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一个病秧子老头死在半路是麻烦,而这个敢顶撞自己的小崽子送去长城喂妖怪…正合他意! 他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拢入袖中,脸上那层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丝,清了清嗓子,走回院中,官威十足地宣布: “嗯…念在朱老根年迈体弱,又有腰疾在身,本官体恤民情,格外开恩,不再追究! “其子朱帅盗窃之罪坐实,发配镇妖长城为役,即刻押走! “朱老根管教不严,罚银五两,以儆效尤!若再犯,定不轻饶!” 铁链只锁住了朱帅一人。

     “娘!爹!” 朱帅被衙役粗暴地拖起来,他挣扎着看向父母,又猛地转向陈一天,眼中血丝密布,泪水混着血水淌下。

     “老天!大恩不言谢!我朱帅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你!” 他猛地挣脱一点,朝着陈一天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额头砸在泥地上,咚的一声闷响。

     随即被衙役拖死狗般拖走。

     王婶扑在气息奄奄的朱父身上,放声大哭。

     围观的村民看着被拖走的朱帅,又看看扶着朱父的陈一天,眼神复杂。

     有对陈一天急智救下朱父的钦佩——在衙役虎视眈眈下,竟能说动税官改变主意,还没触怒对方! 但更多的,是兔死狐悲的寒意和对这黑暗世道的绝望。

     “天家要你死,就得死啊…”有人低声哀叹。

     一场惨剧似乎暂时落幕。

     税官心满意足地掂量着袖中的银子,带着衙役准备离开。

     那王师兄也志得意满地瞥了朱家一眼,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一个干瘦如柴、穿着破烂麻衣的老农猛地扑倒在税官前,抱住他的腿,涕泪横流地哭嚎: “大人!青天大老爷啊!求求您行行好!仙草税…那仙草税实在交不起了啊! “再交,小老儿一家都得饿死,就得死绝户了啊!求大人开恩,缓一缓,缓一缓吧!” “滚开!” 税官嫌恶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刁民!不种仙草,不交仙税,天家拿什么庇佑尔等? “拿什么给你们挡妖魔鬼怪?再敢胡搅蛮缠,锁你去吃牢饭!” 税官上马扬尘而去,留下小老头蜷缩在尘土里,绝望地呜咽,如同濒死的野兽。

     “小八幺,认命吧…” “唉,这日子…” 村民们叹息着,麻木地散去,无人敢去扶他。

    这世道,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在活? 人群散尽,陈一天默默走到小八幺身边,弯腰将他扶起,拍掉他身上的尘土,又掏出二钱碎银,塞进他枯槁如柴的手里。

     “八幺叔,拿着,先买点粮。

    ” 小八幺浑浊的老眼抬起,看清是陈一天,泪水更加汹涌:“是一天啊…你这两年闭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