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医坛初立,风波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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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贱业,不过是给人抓药扎针的工匠! 也配开坛讲学?他斜眼扫过涪翁,况这老儿来历不明,谁知道是不是江湖骗子? 李长庚地站起来,秀才衫下摆还沾着昨日帮杨三娘搬药柜的泥:赵先生前日还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令爱出痘时,是谁求着涪翁扎?他攥紧手里的《诊脉法》抄本,我娘子难产那日,涪翁用针稳住胎气,等稳婆赶到时,我儿子都能哭出声了——这比之修身齐家,难道不算大仁? 赵元礼脸涨得通红,举起《礼记》就要砸:你...你弃文从医,有辱斯文! 斯文?涪翁突然开口。

     他起身时带翻了茶盏,瓷片在地上裂成星子,当年太医院里,给皇帝扎针要跪着,给皇子调理要算着时辰。

     可我在天禄阁校书时,见过《黄帝内经》里写上医医国——医道治的是人身的病,也该治治这世道的病。

    他盯着赵元礼发抖的指尖,你说医是贱业,那要是这满街百姓都病了,你念两句仁者爱人能救得活?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

     个浑身是汗的樵夫跌进草棚,手里还攥着半截带血的藤条,脖颈处有道青紫色的牙印正往外渗黑血。

     他张着嘴想说话,却只发出嘶嘶的喘气声,眼白渐渐翻了上去。

     蛇毒攻心。

    涪翁一步跨过去,从程高腰间抽出针囊。

     玄针在他指缝间转了个圈,泛着幽蓝的光。

    按住他!他大喝一声,针尖精准点在樵夫天池穴上——这是任脉与手厥阴心包经的交会处。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

     樵夫的手指突然抽搐着蜷起,喉咙里发出闷吼。

     涪翁的手腕微微发抖,第二针扎进,第三针——每扎一针,樵夫脖颈的紫斑就淡一分。

     当第七针刺入时,樵夫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在草棚的竹篾上。

     醒了! 醒了!王二狗蹦起来去扶,樵夫已经能抓着他的胳膊坐直,虽然还在喘气,眼神却清明了。

     赵元礼的《礼记》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