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畔暗涌,针影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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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涪翁的鼻腔。

     他任狱卒锁上脚镣,垂眸时瞥见袖中三枚赤针——方才被押解时,他借整理蓑衣的动作,把针尾卡在了竹篾缝隙里。

     老东西,老实待着!狱卒踹了脚牢门,油灯在墙上投下狰狞的影子。

     涪翁靠着墙坐下,指尖轻轻摩挲袖中针尾。

     等狱卒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突然直起腰,赤针地从袖中滑出。

     借着月光,他看见守夜的两个兵士正靠在廊柱上打盹,喉结随着鼾声上下滚动——那是人迎穴的位置。

     针入三息。

     第一枚针没入左边兵士的,第二枚扎进右边的。

     兵士的鼾声戛然而止,像被掐断的琴弦,身子慢慢瘫软下去。

     涪翁摸出怀里的药粉——那是用蝉蜕、薄荷和灶心土研的,撒在地上时腾起团白雾,将他的气息掩得干干净净。

     清晨的梆子声敲了五下。

     狱卒端着牢饭过来,刚要开锁,突然僵在原地——牢门从里面闩得严严实实,可透过铁窗往里看,草席上只堆着件破蓑衣,哪里还有犯人的影子? 走水啦!城南井里的水喝死人啦! 程高蹲在街角的药摊后,听着街上的喧哗,手心里沁出层薄汗。

     他今早特意在破衫里套了件旧夹袄,药箱是王二狗用竹篾临时编的,箱盖内侧还粘着半片银杏叶——那是师父教他们认药时夹的。

     大爷,您这是腹痛泄泻?他拽住个捂着肚子的老汉,可曾喝了城南的井水? 老汉疼得直抽气:喝了! 今早起来烧水,那水浑得像泥汤...... 程高掀开药箱,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我这有止泻三针,扎完立见效。

    他指尖在老汉上巨虚连点三下,银针入肉时老汉倒抽口凉气,可等程高起针,他摸着肚子直瞪眼:怪了,不疼了? 这是涪翁先生传的针法!程高故意提高声音,前日我在江边见先生扎过一模一样的! 围观的百姓立刻炸了锅。

     有个妇人挤进来拽他袖子:我家娃也上吐下泻,先生能去看看不? 程高跟着妇人往巷子里走,路过街角的茶摊时,瞥见王二狗正蹲在那啃炊饼——这小子把药杵藏在裤腿里,嘴上沾着芝麻,眼睛却滴溜溜转,听见二字就竖起耳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吴县令在县衙正厅来回踱步,官帽上的红缨子晃得人眼晕。

    封锁城门!他拍着桌案,所有从城南来的人都要查!可话音刚落,就有衙役来报:大人,城南的百姓都说......说涪翁先生用针救了他们。

     胡扯!吴县令的脸涨得发紫,那老匹夫是钦犯! 可......衙役缩了缩脖子,小的刚才听见几个妇人说,涪翁先生上月还治好了她们的月子病,分文不取...... 月光再次漫上涪水江畔时,竹篱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