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火海藏经,针断阴谋

关灯
残垣还在冒烟,程高跟着涪翁踩过焦黑的木梁,靴底碾碎的炭屑簌簌落进瓦砾堆。

     王二狗扒拉着烧变形的铁锁,突然喊了声:师父! 这儿有个铁箱子! 涪翁的脚步顿住。

     月光漫过他半张脸,映得眉峰如刀。

     程高看见师父袖中玄针微微震颤,像活物在挣动——自天禄阁大火后,这是第一次见针有如此动静。

     铁箱表面的红漆早被烧得剥落,露出斑驳的铜钉。

     涪翁蹲下身,指腹拂过箱盖上的凹痕——那是他当年在天禄阁校书时,为防典籍被窃特意刻下的暗纹。

    是我藏的。

    他声音发哑,程高这才发现师父的手在抖,当年从火场抢出半车医经,本想等局势稳了再整理...... 箱扣一声开了。

     程高凑过去,只见层层焦布包裹着几卷残页,纸边蜷曲如枯蝶,却仍能辨识出诊脉法·寸口几个古篆。

     涪翁拈起一页,指节抵着唇,程高听见他喉间溢出极轻的呜咽,像老琴断了弦。

    这些......他用袖口轻轻拂去残页上的炭灰,都是从火里抢回来的命。

     王二狗扒着程高肩膀探头:这就是先生说的《诊脉法》?话音未落,涪翁突然将残卷护在胸前,抬头时眼尾泛红:去江边舀桶水来。

    少年应了声跑开,程高这才注意到师父鬓角沾着草屑,平日梳得整肃的发髻散了半缕,哪还有半分渔翁的从容。

     回江畔小屋时已近子时。

     程高将残卷铺在竹案上,油灯光映得涪翁眼底发亮。

    刘侍郎查医典查了三个月,涪翁用银针挑开一处炭化的边角,可他派来的人连天禄阁的暗格都摸不清——背后有人指点。

     程高心头一紧:您是说...... 王莽新朝要立医署。

    涪翁突然冷笑,指尖敲在诊脉法三字上,他们需要能掌控的医典,能为新政背书的医者。

     刘侍郎这种粗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