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氏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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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城头的暮色被火把烧得通红,袁崇焕的黑马踏着满地血污,径直闯入叛军围拢的辕门。

     十五颗叛军首级悬在旗杆上,脖颈滴落的血珠正巧砸在总兵官朱梅的皂靴前。

     这位白发老将攥紧腰间佩剑,望着督师身后空荡荡的街巷——说好的十骑护卫,此刻竟无一人跟随。

     城头的风裹着血腥味灌进甲胄缝隙,朱梅的掌心渗出冷汗。

     “袁督师好大的胆子!”哗变首领王三扛着锈迹斑斑的铁枪冲出,枪尖还沾着前日抢来的粮秣,“内帑银子不到位,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 寒光骤闪!袁崇焕腰间绣春刀出鞘如电,刀锋精准削断王三的枪缨。

     当众人反应过来时,督师的刀尖已抵在叛将咽喉:“你可知这刀杀过多少后金鞑子。

    ” 他扫视四周衣衫褴褛的士卒,“三个月没发饷,你们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但谁敢让建奴踏进宁远半步,我必杀他满门!” 死寂中,不知谁的肚子发出咕噜声响。

     袁崇焕突然解下蟒袍披在瑟瑟发抖的士卒身上,又掏出怀中玉佩掷给王三:“这是圣上赐的羊脂玉,明日送去当铺,先给兄弟们买馒头。

     传令下去,凡参与哗变者,既往不咎!但从今日起,违令者军法处置!” 夜色渐深,当第一盏孔明灯升上夜空时,叛军营地响起此起彼伏的啜泣声——那是饿极的士卒捧着冷硬的窝头,泪水混着碎屑吞咽的声音。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宁远城外已响起锄头开垦荒地的声响。

     袁崇焕望着士卒们佝偻的背影,将染血的布巾狠狠摔在案上:“朱总兵,把所有老弱病残编进屯田营,精锐留下筑城。

    “ 他的目光越过城墙,投向二十里外后金的营帐,“告诉那些逃兵,我袁崇焕的刀,迟早要斩到盛京去!“ 朱梅看着督师擦拭佩刀的手,指节上结着新旧交错的血痂,忽然想起昨夜巡营时,听见几个士卒窃语:“袁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