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旧雨新仇局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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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真园后厨那口沉寂了三天的大铁锅,终于重新燃起了熊熊炉火!香港宗师廖炳坤师傅的到来,如同在死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廖师傅人狠话不多。

    他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无视了金美林卢美琳派人送来的“高薪挖角”橄榄枝(被潘经理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一头扎进至真园焕然一新的后厨。

    他带来的不是花哨的噱头,而是最纯粹、最顶级的粤菜功夫!他亲自挑选食材,亲自磨刀,亲自掌勺!那口沉甸甸的黑色铁锅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上下翻飞,火舌舔舐锅底,发出令人心悸的咆哮!镬气!那久违的、令人灵魂震颤的镬气,再次弥漫在至真园的每一个角落! 廖师傅的招牌“干炒牛河”,成了至真园复业首日的绝对主角。

    限量供应,每桌仅限一份。

    当那盘热气腾腾、色泽油亮、镬气十足的牛河被端上桌时,所有食客都屏住了呼吸!牛肉嫩滑如脂,河粉干爽分明,豆芽爽脆,韭黄鲜香,油光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的油腻!入口的瞬间,极致的鲜香混合着霸道的镬气在口腔中炸开,仿佛将人带回了香江畔那最地道的街头大排档,却又带着顶级大师的精准与升华! “好吃!太好吃了!” “这才是真正的干炒牛河啊!” “值了!排三个小时队都值了!” 赞叹声此起彼伏!至真园复业首日,座无虚席!预订电话被打爆!门口排起了长龙!所有食客都冲着廖师傅那一手绝活而来!廖师傅用一道看似简单的“干炒牛河”,彻底粉碎了卢美琳“买断厨师、扼杀至真园”的阴谋!他用最纯粹的实力,宣告了“真功夫”的回归!也宣告了至真园——浴火重生! 消息传到金美林,卢美琳气得砸碎了心爱的景德镇花瓶!她看着楼下至真园门口火爆的场面,再看看自己店里虽然依旧热闹但明显少了几分“顶流”光环的景象,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李李!侬个贱人!算侬狠!请来香港佬!我看侬能得意几天!” 红鹭的芬芬也酸溜溜地摇着扇子:“哎哟,卢姐,消消气!一个香港佬而已,能待多久?等他一走,至真园还不是要打回原形?” 卢美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哼!走着瞧!黄河路的水深着呢!一个香港佬,翻不了天!” 就在至真园凭借廖师傅的“干炒牛河”逆风翻盘、风光无限之际,永康里深处,夜东京的蜕变,也在悄然上演,却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洗尽铅华的沉静力量。

     玲子彻底撕掉了“宝总后花园”的标签。

    她遣散了原本的日式料理团队(只留下一个负责做关东煮的老伙计),亲自掌勺,将夜东京彻底转型为一家专注于本帮私房菜的精致小馆。

    没有浮夸的装修,没有昂贵的食材,只有玲子那双在弄堂烟火气里浸润多年的巧手,和对“家”的味道近乎固执的坚持。

     葛老师成了夜东京转型后的第一位常客。

    他坐在靠窗的老位置,看着玲子端上来的一碗热气腾腾的菜泡饭,上面铺着几片金黄的煎带鱼,旁边配着一小碟自家腌的酱萝卜和几根油条段。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米粒软糯,带鱼咸鲜,汤汁带着淡淡的焦香和蔬菜的清甜。

    他细细品味着,半晌,放下勺子,推了推老花镜,看着玲子忙碌的背影,由衷地感叹道:“玲子啊,侬这碗泡饭,配这碟榨菜,胜过外面多少山珍海味!这才是……真正的上海味道啊,过日子,就是要这个味道!” 玲子转过身,脸上带着淡淡的、平和的笑容:“葛老师过奖了。

    家常小菜,登不得大雅之堂。

    ” “家常小菜?”葛老师摇摇头,“大雅之堂吃的都是排场,是面子。

    侬这里吃的,是里子,是心啊!” 玲子的经营策略也极其独特——“分时私宴”。

    午市,只卖一样东西:蟹粉小笼包。

    20元一笼(六只),价格公道,但限量供应,每天只做一百笼,卖完即止。

    小笼包是玲子亲手包的,皮薄如纸,汤汁丰盈,蟹粉鲜甜,一口咬下去,滚烫鲜美的汤汁在口中爆开,是弄堂深处最地道的上海记忆。

    每天中午,夜东京门口都排起长队,有附近的老克勒,有写字楼的白领,也有慕名而来的食客。

    一百笼小笼包,往往不到一小时就售罄。

     晚市,则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夜东京不再对外开放,只接受提前三天预订的“私宴”。

    每晚只接待一桌客人(最多八位),菜单由玲子根据时令和客人喜好定制,每位888元,不点菜,不议价。

    菜单上可能是一碗简简单单的葱油拌面配黄鱼煨面,也可能是一道费时费力的八宝鸭或蟹粉狮子头。

    食材未必最贵,但一定最新鲜;做法未必最繁复,但一定最用心。

    玲子亲自下厨,亲自上菜,像招待老朋友一样,为客人讲述每道菜背后的故事和心思。

     转型首日,午市一百笼蟹粉小笼瞬间售罄,收入两千元。

    晚市,一桌慕名而来的、讲究格调的港商私宴,八位客人,玲子精心准备了八道时令本帮菜,从冷盘到热炒,从汤羹到点心,道道精致,味味入心。

    客人赞不绝口,当场又预订了下周的席位。

    仅此一桌,收入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