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退烧,性格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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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忠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那个令他窒息的小院,脸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被羞辱的通红。

    踉跄的脚步在布满碎石的山路上拖沓着,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屈辱、恐惧、还有一丝被施舍的难堪,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二儿子那双冰碴子似的眼睛,还有腰间那条昂着头、吐着猩红蛇信的恐怖长虫。

    那眼神,那威胁,比张广才岭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

     “我回来了,政东扶我去卖血救你妈…”闵忠厚推开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堂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病人身上散发的酸腐气。

    王桂芬躺在土炕上,裹着厚厚的、打着补丁的破棉被,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起皮,额头滚烫,正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不时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和痛苦的呻吟。

    李艳梅一脸嫌恶地坐在炕沿边,手里捏着块半湿的破布,离得老远,象征性地给婆婆擦擦汗。

     闵政东则蹲在墙角,烦躁地抓挠着头发,看到父亲进来,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跳起来:“爹!卖血?!还去卖血?!” 闵忠厚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那两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十块钱票子,递了过去。

    崭新的“大团结”在昏暗的油灯下,刺得闵政东和李艳梅眼睛发直。

     “二…二十块?”闵政东接过钱,有些难以置信,随即脸上又浮起一丝贪婪,“爹,你手里就20块钱?闵政南呢他那么能耐,弄了那么多野物,肯定有钱!怎么不从他要点?娘这病…” “闭嘴!”闵忠厚猛地低吼一声,浑浊的老眼里布满血丝,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严厉,“拿着!赶紧带你妈去镇上医院!再废话一句,你娘要是…要是…”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眼神里传递的冰冷警告,让闵政东猛地打了个寒颤,想起了那条蛇,想起了老二那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