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装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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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

    唐婉的声音很轻,却让大理石前台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

     很快,电梯的金属门无声滑开,一个身着银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来。

    他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在灯光下泛着发蜡的光泽。

     三位警官好,他在三步外站定,微微欠身,胸前的经理铭牌反射着冷光,我是云丹酒店前厅部经理陈亮。

    他的普通话带着刻意修饰的腔调,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随着他整理领带的动作时隐时现。

     唐婉从公文包中取出照片,指甲在照片边缘留下细微的压痕:陈经理认识这位李女士吗? 陈亮接过照片时,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当然,李爱玲是我们的大堂经理。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边角,在光面相纸上留下指纹的痕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人在哪里?唐婉的目光如手术刀般划过陈亮的面部。

     我们也在找她。

    陈亮将照片递还,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瑞士腕表,上个月推荐她去天林市进修,第三天就失联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领带结随之轻微颤动。

     具体日期? 十号。

    陈亮脱口而出,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补充道:那天是发薪日。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眼角的细纹却没有随之舒展。

     唐婉的钢笔在记事本上轻轻一点,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圆点:李爱玲在酒店和谁关系比较好? 陈亮突然陷入沉默。

    大厅的喷泉声填补了这段空白,水珠溅落在铜质荷叶上的叮咚声格外清晰。

     有问题?李雨向前倾身,眼镜链垂落在真皮沙发扶手上。

     说来尴尬。

    陈亮松了松领带,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突然真实了许多,李爱玲几乎不与人交往。

    不是我们排挤她,而是...他压低声音,只要有人和她说话,不管男女,她丈夫就会像幽灵一样出现,冲进大堂当众羞辱她。

     唐婉的眉毛几乎要飞入刘海。

    她手中的钢笔悬停在纸面上,一滴墨水滴落在两个字上,将那个字染成模糊的蓝黑色。

     数落?宋菲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引得前台几个接待员纷纷侧目,可顾良说他深爱妻子。

     陈亮从西装内袋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爱得越深,打得越狠。

    他苦笑着,手帕上立刻洇开一片汗渍,去年圣诞晚会,我们亲眼看见他把李爱玲拖进消防通道... 唐婉的指节在沙发扶手上敲出三声闷响。

    陈亮会意,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

    五分钟后,电梯的一声打开,一个扎着马尾的女服务员小跑过来,她的制服名牌在奔跑中歪向一边:经理您找我? 这几位是市局警官。

    陈亮将她的名牌扶正,把你知道的关于爱玲姐的事都说出来。

     下午三点二十分,东家镇。

     残阳如血,将几间摇摇欲坠的平房染成暗红色。

    数十辆警车围成警戒圈,蓝红交替的警灯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诡异的光影。

    扬起的尘土在光束中翻滚,像无数细小的幽灵。

     镇长佝偻着背站在警戒线外,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

    他的西装领带歪斜着,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赵敏的警靴重重地踏在碎石路上,发出的脆响。

    她快步穿过人群,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邓平抹了把额头,手上的灰尘在脸上留下一道污痕。

    他的制服后背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这三间是待拆的危房...声音有些发颤,施工队今天来拆除,刚开始还很顺利...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

    远处,几只乌鸦在电线杆上发出刺耳的鸣叫。

     承重墙突然塌了...邓平指向废墟,手指微微发抖,工人们上前查看,发现...发现墙里...他的声音突然哽住。

     赵敏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坍塌的墙体断面处,赫然露出一张灰白的人脸——半张脸埋在水泥里,空洞的眼窝正对着天空。

     八根承重墙...邓平的声音轻得像耳语,里面...嵌着十具尸体... 多少?赵敏猛地转头,声音陡然拔高,惊飞了电线杆上的乌鸦。

     十...十具。

    邓平的双腿开始打颤,警徽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

     废墟上,一阵阴冷的风卷起地上的沙尘。

    法医们正小心翼翼地刷开水泥碎块,越来越多的肢体从墙体中显露出来——一只青紫的手臂,半截小腿,扭曲的手指... 赵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注意到,所有尸体都保持着相似的姿势:双臂交叉在胸前,像是被活生生浇筑进水泥时,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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