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对不起(4)

关灯
擦木门的声音——“刺啦、刺啦”,像用钝刀割猪皮,每一下都带着纤维断裂的“嘶”声,十根指甲同时发力,听得人牙酸。

     “开门……快开门……”那沙哑的声音变了调,尖锐得像刀刮玻璃,里面还混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我看见灯亮了……” 最后那句“灯亮了”的尾音突然拔高,像指甲猛地划过黑板,刺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心里一沉——规则第一条:晚上11点后,绝不能有任何光源。

    谁开了灯?我摸向枕头底下,手机屏幕黑得像块炭。

     “是赵磊!”刘宇的声音带着哭腔炸开,他手死死攥着相机背带,指节白得像骨头,“他刚才翻身子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绿光里看得清清楚楚,像只鬼火!” 赵磊“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绿光里他的眼睛亮得吓人,闪着凶光,像饿狼盯着猎物:“放你娘的屁!我只是翻个身!你他妈别冤枉人!”他的手在枕头底下窸窸窣窣地摸,传出金属摩擦布料的“噌噌”声。

     “别吵了!”张远低吼一声,额头抵着门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她要进来了!” 门板上已经被刮出三道深沟,像被野兽爪子刨过,深的地方能看见里面的木茬。

    木屑簌簌往下掉,带着股陈腐的霉味,落在我手背上,凉得像冰碴子。

     我贴着墙根蹲下去,能感觉到门板在震动,每一次震动都离破开更近一分。

    忽然,一缕红色的布料从门板缝隙里钻进来,像浸了血的红绸,边缘发皱,被风一吹轻轻晃,一下下扫过门缝,像条细长的舌头。

    一股铁锈味混着腐味钻进来,呛得我喉咙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敲门声戛然而止。

     外面传来一声叹息,轻得像漏气的皮球,“嘶——”地拖了半秒,尾音里裹着咬牙的“咯吱”声,那怨毒像冰锥,顺着门缝扎进骨头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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