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与沈梦如的第一次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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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麻袋,绕过沈梦如,目不斜视地朝着银行的方向,径直迈步离开!对那张价值百万的支票和象征财富的跑车钥匙,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先生!”沈梦如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未能宣之于口的情绪,在他身后响起,“你……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 陈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在阳光与人群投来的复杂目光中,他只高高地、随意地举起那只受伤血迹未干的手臂,朝着背后的沈梦如,洒脱地、毫不在意地挥动了两下——如同告别一片云彩,也像一个无声的宣告:到此为止。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的身影很快便汇入了斑马线另一头的人流中,消失不见。

     沈梦如站在原地,看着那消失在人潮里的、决绝而孤高的背影,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怔忡与……深深的失落。

    那双仿佛能倒映星河的美丽眼眸里,困惑与不解汹涌翻腾,最后沉淀为一片复杂难明的情绪。

     一个穿着如同街头流浪汉的少年。

     反应却快如鬼魅,身手利落地在飞车下救了自己。

     面对百万金钱与顶级跑车的馈赠,态度漠然得如同拂过眼前的尘埃。

     甚至……连一个名字都不屑于留下,一个眼神都吝于回应。

     这到底是什么人? 是深山隐士传人?还是某种她从未接触过的奇异存在? 她沈梦如,作为沈氏集团的掌珠、天之骄女,向来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何曾遇到过这样被彻底无视乃至“嫌弃”的情况? 这种反差,这种神秘,如同在她平静如湖的心底投入了一颗巨大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阿龙!”沈梦如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查清楚这个人的一切!姓名、来历、背景、住址……所有信息!我都要知道!”这是命令,也是她内心无法抑制的探究欲在驱使。

     她顿了顿,望向银行方向那条古玩街延伸出的繁华,补充道:“还有郑家……不堪大用,更不适合再代表我们沈家在粤东的关系。

    找新的、干净可靠的……这件事也交给你处理。

    ” “明白,大小姐!”阿龙沉声应下,眼神锐利如鹰。

    他知道,今日之后,整个粤东的水面下,必将涌起一场新的暗流。

     沈梦如再无多言,收起所有复杂心绪。

    父亲一直在念叨的古董展,怕是要开始了。

    她需要去看看是否有值得收藏的珍品。

    再次看了一眼陈云消失的方向,仿佛要记住那个模糊的印记,随即转身,在阿龙和小玲的护卫下,快步朝着古玩街深处那更高档、更隐秘的会馆方向走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云此刻已经拐进了古玩街内的一条稍显僻静的岔路。

    他循着记忆,找到一家挂着“陈记大药房”招牌的老字号药店。

    手臂和小腿的伤口还在流血,麻袋和箱子也很沉,当务之急是处理一下,以免失血和感染。

     走进凉爽的药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中草药气息。

    他买了消毒酒精、碘伏、医用棉签纱布、以及外用消炎的金疮粉(云南白药类制品)和两盒消炎药片。

    药店后面有个小小的、简陋的注射兼小病处理室(当时药店常见配置)。

    他谢绝了老医师帮忙的好意,自己用镊子夹着浸满酒精的棉球,咬着牙,脸上肌肉因剧痛而微微抽搐着,面不改色地将伤口处的泥沙、碎石碎屑一点点清理干净。

    沾血的破布被剪开撕下,露出下面翻卷的皮肉。

    冷汗浸透了额发和后背,他却一声未吭。

    那冷静而专注的样子,让旁边本想搭把手的老医师也暗自惊异。

     仔细消毒、敷上金疮粉、用纱布包扎好后,剧痛减轻了不少。

    结账走出药店,他甩了甩受伤的手臂适应感觉,准备直接去银行。

     就在他刚走出药房几步,快要拐出这条小巷汇入主街,前往不远处的银行时—— 一阵极其细微的、仿佛被拼命压抑的啜泣声,如同断线的珍珠,时断时续地飘了过来。

     陈云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在巷口连接主街的石阶角落阴影里,一个穿着简朴白色棉布连衣裙的女孩蜷缩着坐在冰冷的台阶上。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同样颜色陈旧、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四方型老木盒子。

    女孩将头埋在手臂和盒子之间,肩膀剧烈地、无声地颤抖着,那压抑不住的呜咽声正是从她蜷缩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她哭得是那样投入,那样无助,仿佛遭遇了天塌地陷般的巨大悲伤。

    阳光在她身边投下明暗交界线,却驱散不了她周身的阴霾与绝望。

     街面上行人如织,脚步匆匆,繁华似锦。

    有人向这边瞥了一眼,很快又漠然地移开视线,没有人驻足,更无人询问。

    世态炎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这人世常态。

     陈云看着这一幕,前世今生阅历形成的坚硬心防,在这一刻,却被这女孩那如同幼兽般的绝望哭声触动了一丝涟漪。

    他想起了前世初入社会时的艰难,也想起了家中为供他念书、生病也舍不得花钱看病的父母。

    一股莫名的恻隐之心,驱使他改变了方向。

     他拎着箱子,忍着腿伤带来的不便,缓缓走到离女孩几步远的台阶处坐下,保持了礼貌的距离。

    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和,仿佛怕惊扰了她: “姑娘,怎么了?坐在这哭也不是办法。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点忙?” 这突如其来的、陌生却温和的声音,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救命稻草!少女猛地一震,哭泣声戛然而止!她似乎很意外,带着强烈的警惕和期盼抬头看去。

     当她抬起头,看清坐在旁边不远处的陈云时—— 饶是陈云已见过沈梦如那般惊为天人的容颜,此刻心头依然禁不住猛然一跳! 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有着一种与沈梦如截然不同的、惊心动魄的美! 沈梦如的美,是带着距离感的、高贵的、如同雪山之巅最纯净的雪莲,需要仰望。

     而眼前这女孩的美,是不谙世事的、山间清泉旁不染纤尘的空谷幽兰! 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脸庞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琢,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哭过的眼睛如同水洗过的黑水晶,清澈见底,带着最原始的纯真和懵懂,没有一丝人世间的算计与阴霾。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湿润微颤。

    白皙的面颊上泪痕未干,如同花瓣沾染了清晨的露水。

    那股自然流露的怯弱、无助和楚楚动人的仪态,仿佛自带“请勿伤害”的天然屏障。

    她就像一张纯净无暇的白纸,尚未被命运的笔墨沾染过颜色。

    那份纯粹的纯真,反而让她在柔弱中生出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女孩看见陈云虽然衣着破旧,还带着伤(刚包扎的纱布很显眼),但他坐姿挺拔,眼神清澈坦荡,并没有街边混混或那种油腻中年人的腌臜感。

    尤其他的目光,虽然也带着惊艳,却只有纯粹的善意询问,并无任何猥琐或觊觎。

    这让她稍微放下了心防。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如同被抛弃的小猫,怯生生地问:“先生……你……你真的能帮我吗?”随即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地将怀里那个又旧又脏的木盒子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