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魂墟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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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怒响,无数树根破土而出,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沟壑,紧追不舍。

     他拼尽全力冲上土坡,脚下一滑,顺着另一侧的斜坡滚了下去。

    等他狼狈地爬起来,发现已经远离了义庄。

    回头望去,槐树的枝叶在晨雾中疯狂舞动,但似乎没有继续追击,只是在原地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远古怪兽的怒吼。

     林谈大口喘息着,环顾四周,辨认出方向后,拖着受伤的脚踝,一瘸一拐地向荒林深处走去。

    天渐渐亮了,阴云依旧笼罩着这片被诅咒的土地,远处的山峦如同巨兽的剪影,沉默而阴森。

     林谈知道,自己暂时逃脱了槐树的攻击,但槐柳镇的秘密和危险远未结束。

    曲哲的血字、华胥古卷、鬼众道……这些谜团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的肩上。

    但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离开这里,寻找下一个线索。

     身后,义庄的方向传来最后一声沉闷的嗡鸣,随后归于寂静。

    林谈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任由清晨的冷雨打在脸上,混合着汗水和血水,顺着下巴滴落。

    前方的路依旧黑暗,但他知道,必须继续走下去,直到揭开所有的真相,或者被黑暗彻底吞噬。

     远处公路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林谈数着自己踩出的浅坑,每一步都伴随着脚踝韧带的钝痛,那是被槐树根绞拧留下的暗伤,此刻正随着体温渗出暗红的血珠,在裤脚晕开蛛网般的痕迹。

     黑色奔驰就是在他踏上柏油路面的瞬间,从弯道处无声滑出的。

     车灯没有亮起,宛如一头蛰伏已久的夜兽,仅凭车身反光便切割开雨帘。

    车窗摇下的速度极慢,金属导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混着雨丝撞击玻璃的轻响,像某种剧毒昆虫振翅的前兆。

    林谈的手指瞬间扣紧腰间匕首,却在看清车内景象时猛地僵住。

     仍是那个指间夹着香烟的男人。

     他穿着深灰风衣,袖口露出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手指却在雨幕中稳稳托着烟灰,仿佛握着一件精美的瓷器。

    烟头明灭间,林谈看见他眼角细长的疤痕,像一条休眠的蛇,在苍白皮肤下泛着淡青的光。

    男人的目光扫过林谈溃烂的袖口、浸透泥浆的裤腿,最后落在他攥紧匕首的指节上,忽然笑了,那笑容极浅,嘴角扬起的弧度却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仿佛在看一只困在蛛网里的蝼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香烟被缓缓按灭在车窗沿,火星溅入积雨,发出“刺啦”轻响。

    男人抬起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颈侧缓缓划过。

    那是抹脖子的手势。

    那动作优雅如贵族举杯,却在雨幕中凝固成最直白的死亡威胁。

     漫长的三秒过后,男人屈指敲了敲车窗边框。

    引擎声骤然响起,奔驰车在积水路面甩出半人高的水花,尾灯化作两团猩红的雾,瞬间消失在弯道尽头。

    雨刷器在林谈视野里摇晃的残影尚未消散,空气中只余下淡淡的烟草味,与轮胎碾过泥地的潮湿气息。

     林谈站在原地,直到雨声重新填满耳道,才惊觉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望着公路尽头的雨雾,匕首柄上的防滑纹路深深嵌进掌心,却辨不清此刻汹涌的情绪究竟是愤怒还是恐惧,那个男人明明有机会杀了他,却偏要以这种猫鼠游戏般的姿态示人,仿佛在宣告某种早已注定的结局。

     暴雨突然转急,豆大的雨点砸在柏油路上腾起水雾。

    林谈摸出防水袋里的残页,“槐柳镇”三字已被雨水洇开边缘,却仍像烧红的烙铁般灼着掌心。

    他想起义庄老人临死前的疯言,想起树根破土时的腥甜气息,最终将残页重新塞进背包最深层。

    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当长安城的霓虹终于刺破雨雾时,他才发现自己咬碎了后槽牙,血腥味混着雨水在口腔里蔓延成铁锈色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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