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被药商举报

关灯
第一节地摊开张 邯郸南门外的集市在六月的日头下蒸腾着热浪,青石板路被晒得能煎熟鸡蛋,驴粪蛋在阳光里泛着油亮的光泽,混着香料铺的八角味、肉铺的腥膻味,酿成一锅粘稠的市井气息。

    林越蹲在斑驳的城墙根下,用三根磨得光滑的断簪子支起一块破草席,怀里揣着用梧桐叶包好的二十片——这些天他像只蹲在灶台前的狸猫,被熬树胶的槐香雾气熏得睁不开眼,指尖缠着的麻布绷带早被艾草汁液染成深绿。

    昨夜三更天,他正往沸腾的树胶里搅拌艾草纤维,突然听见扁鹊书房传来规律的捣药声,才惊觉自己错把黄连当成当归扔进了木盆,墨绿色的汁液在琥珀色的树胶里晕开,竟凝成带着清苦药香的薄片,系统扫描时突然爆出红光:【检测到意外改良!黄连生物碱渗透率23%,抗菌效果提升至75%!】 瞧一瞧看一看嘞!他扯着被烟火熏哑的嗓子喊,模仿着码头货郎跺脚甩袖的架势,扁鹊医馆嫡传愈伤神贴!防水防菌防摩擦,刀砍斧劈都不怕!路过的绸布商停下单轮车,黄铜秤砣在车把上晃出叮铃响,他捏起一片对着天光看——树胶凝固的纹路像老槐树皮的年轮,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麻布边缘用细细的槐树皮纤维锁出锯齿纹,那是林越用扁鹊磨银针的细石反复打磨过的,生怕毛边刮破新生的皮肉。

     小娃娃吹牛皮不打草稿。

    卖糖葫芦的老汉敲了敲草席,竹签上串着的红果在日头下渗出糖稀,这破布片子能比王郎中的金疮药顶用?林越二话不说扯开自己袖口——昨日切制天南星时不慎划开的伤口上,创可贴边缘正沁出淡黄色的粘稠液体,揭开时竟没粘住粉嫩的新肉,反而带下几粒干结的黄连渣。

    围观的脚夫们发出低低的惊呼,有个络腮胡汉子突然扒开人群,腰间的皮围裙还沾着屠宰场的血渍:给俺婆娘来两片!她前天担水摔的膝盖,到现在还流脓水呢! 五枚秦半两刚塞进林越掌心,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狂闪红光:【危险预警!检测到高强度敌意能量场!方位:东北方三丈!能量特征:青铜兵器反光+锦缎摩擦音!】他猛地抬头,只见王郎中带着四个膀大腰圆的药童闯过来,锦缎长袍的下摆扫翻了糖葫芦摊,串儿红果滚了一地,在青石板上砸出暗红的汁液。

    这老东西三角眼上挑,八字胡抹了熊油似的油光锃亮,最刺眼的是袖口绣着的古篆字纹章——纹章边角那朵半开的芍药花,和他藏在柴房草堆里的血布巾残片,连花瓣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第二节妖术风波 好个胆大包天的野徒弟!王郎中的铜烟杆地敲在草席中央,震得几片创可贴跳起,边缘的槐皮纤维簌簌掉落,敢在邯郸城卖巫蛊邪术?当老夫的正统药行是摆设不成?他身后的药童立刻举起褪色的幌子,祖传金疮药,药到病除八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墨迹在日头下晕成模糊的一团,却故意往林越的扁鹊亲研招牌前凑。

     林越刚想辩解,王郎中已抬起穿着云头靴的脚,一声踹翻装创可贴的陶罐。

    二十片凝结着艾草纤维的树胶片滚进泥水坑,立刻被往来的驴蹄踩出深印,琥珀色的胶体上沾满暗褐色的泥渍。

    你才是巫蛊!他红着眼蹲下去捡,指尖触到创可贴时,黄连汁液竟把泥渍晕染成深褐色的纹路,艾草止血、树胶护创、黄连杀菌,哪一样是妖术? 杀菌?王郎中冷笑一声,从袖中摸出个黑陶罐,揭开时溢出一股酸腐味,像夏天烂在缸里的腌菜,老夫的金疮药有百年秘方,配了七七四十九味药材,你这破布片子也敢比?围观的老妪们立刻后退半步,有个挑着货担的货郎低声嘀咕,扁担上的铜铃铛晃出细碎的声响:去年李屠户摔断腿,用了王郎中的药膏,伤口愣是生了蛆虫,最后还是请扁鹊先生动的刀。

     就在这时,一道竹尺带着破风之声甩在王郎中手背,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