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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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依旧没有知觉。

     直直地散落在地,贴着冰冷的地板墙壁也觉不着冷。

    腕间拢着一圈麻绳,起了毛,纤维乱飞,他的腕口却干净,没有破口。

     余温言试探地动了动,钳制住他手脚的粗糙麻绳忽地蹭过他破皮的伤口,过了很久,细密的疼传来,他象征性缩了缩,再度闭上眼。

     地板铺着陈旧的水磨石,颜色暗沉,上面的水泥白石子在一圈暗红色里显得亮眼,洇了擦不掉的水渍,有些泛黄,看着头晕。

     粗糙的、冷的、耐受不住的。

     地板的冷意透过略显单薄的衣物直往上冲,刚刚他着急出门,只往身上套了一件白鹅绒羽绒服、又围了一条绒围巾。

     可还是抵不住凉意透过两层裤子不停往他体内蔓延,钻骨般刺痛,经久不歇。

     余温言想把腿收起来,减少接触地板的面积,可只是稍稍一动,便手脚发软,不住喘气,仿佛已然耗尽了所有力气。

     身体异样感更显,面色滚烫。

    他清楚,他被注射了加速发情期的药剂。

     明明早上alpha刚刚临时标记过他,不出两小时,标记又要消失了。

     alpha流窜在他体内、冷意凛冽的信息素逐渐被他的血液捂温,而他的毒信息素,已有些许压抑不住的趋势。

     一阵从头到脚的冷意骤然袭来。

     满盆的雪泼了他满身,寒冷钻进骨头,肆意地撕扯着他的身体,余温言咬着牙,颤着十分不自然的弧度,指甲已然没入手心。

     下巴被掰起,一双布满茧的手不收力地拍了拍他的脸——他全然察觉不到,满身刺骨的疼已经麻痹了他的触觉。

     余温言费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嘴唇泛白,脸色病态。

     “啧,可别死了,你这条命还有用。

    ”眼前人穿着深灰色的宽大皮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