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铁棺峡的唢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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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像三条被扔上岸的鱼,横在船板上大口喘气。

     裂缝里黑得能拧出墨汁,唯一的光源来自手电,“啪”地拧开,一道白刀子刷地劈开黑暗。

     “哥,这地方磁场不对劲,”耗子摆弄着腰间的71型电台,声音比电流声还虚,“静得邪门,像有人把插头拔了。

    ” 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别捣鼓你那堆破烂了,保存体力。

    ” 水生没吭声,用袖子擦了把额头的口子,血珠子滚进眼睛,他眨都不眨,像块被江水泡硬的礁石。

     裂缝里的这个洞比想象的长,手电一扫,岩壁上全是抓痕——不像是自然风蚀。

     一道道沟槽,深的有半指,浅的也有一公分深,密密麻麻像给阎王挠痒。

     我凑近一看,沟槽里嵌着黑红色的渣子,一抠就掉,带着股腥气。

     “这他娘是人抠的?”耗子声音发飘,用他的工兵铲撬了下岩壁,只崩起一点火星,“这岩石硬度,没几百公斤的冲击力连个印都留不下啊?” 尽头豁然开朗,出现一块天然平台,三米见方,像被巨斧削平。

     平台中央摆着一具石棺,盖子掀了一半,里头黑洞洞的。

     石棺旁散落着几样东西:一把锈成疙瘩的洛阳铲、半块“光绪通宝”、还有一只解放鞋——左脚,鞋帮上绣着“1974”。

     “我爹的鞋。

    ”水生蹲下去,手指抚过鞋面,声音轻得像风。

     我喉头一紧,想说点安慰的话,不知水生从哪里抽出一根烟——不是现代货,是土烟卷,用黄表纸裹的,已经发了霉。

     他用火机点着,狠狠吸了一口,烟味冲得我直咳嗽,像把十年没扫的烟囱捅进肺管子。

     烟抽到第三口,石棺里突然“咕咚”一声,像有人翻了个身。

     我们仨齐刷刷后退,我后腰撞上岩壁,疼得直冒金星。

     “诈……诈尸了?”耗子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那个听诊器改的“土声呐”,想贴到石棺上,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棺材盖“吱呀”一声,自己滑开了。

     里头躺着个人——不,准确说,是半个人。

     上半身是白骨,下半身却泡在水里,皮肉完好,像刚淹死三天,脚指头还泛着青白。

     最瘆人的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