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灯花溅血,蝶舞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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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割开自己的咽喉,而是精准无比地划破了她事先悄然握在另一只手中的鸡血囊!滚烫的、带着浓烈腥气的鸡血如同喷泉般溅射而出!
就在血珠泼洒的瞬间,帐中所有的灯火——油灯、蜡烛,甚至那爆过灯花的青铜灯台——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同时掐灭!整个大帐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死寂!唯有那泼洒在龙吟剑剑刃上的、粘稠滚烫的血珠,在帐顶缝隙透入的惨淡月光映照下,竟诡异地折射出妖异的红光!这些血珠仿佛拥有了生命,化作千百只振翅欲飞的赤色血蝶,带着凄厉的呼啸,猛地扑向项羽那狰狞的兽面面甲!
“力拔山兮——气盖世!!!”
项羽的悲啸,终于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这啸声根本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从他彻底撕裂的胸腔深处,裹挟着十二年来所有的血与火、荣耀与悲愤,喷薄而出!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巨鹿之战时被他亲手砸碎的秦军战鼓的残响,带着彭城城墙在他霸王戟下轰然坍塌的轰鸣,更带着八千江东子弟随他渡江时那山呼海啸、视死如归的呐喊!
这泣血含悲的歌声,如同九天惊雷,裹挟着无边的悲愤与决绝,瞬间穿透营帐,席卷了整个楚营!帐外,原本因四面楚歌而心生悲戚的楚军将士们,猝然听闻霸王这撕心裂肺的悲歌,再借着摇曳的火光,隐约窥见帐内那惊心动魄的“血溅”一幕(他们自然不知是鸡血),胸中积压的绝望、乡愁瞬间被点燃、引爆!
“霸王——!!”
“为虞姬夫人报仇!!”
“跟汉狗拼了!!”
悲愤的怒吼如同燎原之火,冲天而起!楚军将士眼中血泪交迸,最后的恐惧被彻底烧尽,取而代之的是与敌偕亡的滔天战意!兵刃出鞘之声连成一片死亡的金属风暴!项庄、季布、钟离昧等项羽麾下悍将,更是须发戟张,目眦尽裂,拔出佩剑,厉声狂吼:“弟兄们!随霸王杀出去!杀尽汉狗!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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