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特大号的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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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山洞里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微妙的气氛。

    詹有为为了给詹姆斯弄点有营养的东西,几乎都是天不亮就带着武器出去,直到夕阳西下,才带着或多或少的收获——有时是鬼子的大米、罐头等补给品,有时候是压缩饼干,有时候是几只山鸡兔子什么的。

    每一次进出,他的目光都会先在詹姆斯身上停留片刻,确认他还活着,然后才默默地去处理带回的食物。

     苟兽医则承担起了留守照顾的任务,他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骂骂咧咧的样子,仔细地给詹姆斯换药、清洗,以及喂食那些被詹有为想方设法弄来并熬煮成汤的有限“营养品”。

    他的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手粗脚,但每一次触碰伤口边缘时,那份属于医者的精准和下意识的小心翼翼,却又无法掩盖。

     詹姆斯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地躺着,高烧虽然在那场地狱般的手术后暂时退去,但身体的极度虚弱和创伤后的剧烈疼痛依旧折磨着他。

     然而,比身体创伤更深的,是那场“酷刑”在他心中投下的巨大阴影,每次苟兽医靠近,哪怕只是例行检查体温或喂水,詹姆斯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瞬间绷紧,眼神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惧和警惕,他几乎不敢主动跟苟兽医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接触都尽量避免。

    他生怕自己哪一句无心的抱怨,或者哪一个不受控制的眼神,会触怒这位“屠夫”般的医生,让他找到理由,再次上演那场用冒着烟的火棍和冰冷手术刀构成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治疗”。

    在他扭曲的记忆和极致的恐惧中,那已经不是为了救命,而更像是一种难以理解的、残忍的虐待。

     苟兽医何等老练,岂会看不出这美国飞行员那点心思,他只是嗤之以鼻,心里暗骂一句“龟儿子胆子比耗子还小”,然后该干嘛干嘛。

    他懒得解释,也觉得没必要解释。

    在他眼里,詹姆斯就是一个需要处理的、比较麻烦的重伤员,和那些在战场上肠子流出来被他塞回去、腿被炸烂了被他锯掉的战友没什么不同,甚至和他过去在乡下劁猪骟马时处理的畜生也有几分共通之处——都得下狠手,才能保住命或派上用场。

    他所有的行动准则只有一条:活下去。

     至于过程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