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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囔囔地念叨着“宋仲行”“叔叔”。

     许责本是要带她去他家的,这一喊,他就知道,她这是情圣一个,没救了。

     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等司机来接,许责一边搂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因为简随安还在吐。

     晚上挺凉的,风一吹,树叶就扑簌簌地响。

     一男一女坐在马路上,女的人事不省,男的骂骂咧咧,怎么看怎么让人怀疑。

    许责想,再来一个上下打量的路人,他立马抛下她不管。

    但幸好,司机比那个路人来的早。

     他下车,看见简随安缩成一团,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幕,心里忍不住泛起点慌乱,他问:“许先生,怎么回事?” 许责说:“估计喝了点不该喝的。

    ”两人一块儿,把简随安扶到后座上, 家里的医生已经在等了,司机不敢耽搁,把门合上,又谢过了许责的照顾,赶紧开车回去。

     一路上,简随安躺在后座上,闭着眼,也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院子里灯光晕黄。

    保姆早就在门口等,看到司机搀着简随安下来,心里一紧,赶忙迎上去,一摸她的后背,全是冷汗。

     “随安,我们先喝点水好不好?”她拿过一碗温的醒酒汤,舀一小勺一小勺喂过去。

    简随安靠在沙发上,眼皮半睁半闭,喝两口就要歪过去。

     “乖啊,喝完就舒服了。

    ”保姆替她掖了掖头发,语气温温的。

     医生准备扎针,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里。

    简随安迷迷糊糊看见针头吓了一跳,手一缩。

     保姆心疼得不行,把她轻轻搂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随安,听话,不然宋主任回来了,要生气的。

    ” “宋仲行?”她迷迷糊糊地问。

     听了他的名字,确实乖了不少。

    简随安这才愿意把手伸过去,头一撇,又要睡过去。

     家里的灯半夜都没熄,简随安睡醒了又要去洗澡,她坚信她身上脏脏的,不干净。

     其实也只是胡乱冲了一下。

    可简随安舒心了,终于肯换上睡衣去床上睡觉。

     保姆搀着她过去,给她盖好被子,简随安估计也觉得折腾了快一宿,过意不去,就拉着保姆的衣角,说:“麻烦您了。

    ” 哪儿会怪她啊?保姆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孩子那么乖,太乖了。

    当年和她说睡不着、头疼,她这才给了安眠药,还是半片半片地给,谁想到会出那种事。

     保姆把她的手轻轻握住,她刚打完针,还贴着医用敷料。

    简随安又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