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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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责被穿小鞋了。

     这还是简随安在茶水间听到的。

    她当时就想,看来这茶水间以后还得常来。

     她屏住呼吸,继续听。

     “这事办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人家的爹有本事呗,欺负一个农村的还不简单?” “倒也是……没背景就是任人欺负的命。

    ” 简随安走过去,把茶杯“噔”地一放,笑眯眯地问:“说什么呢?” 那两个人愣了愣,支支吾吾走了。

    她冷眼看着她们背影,脑子里全是刚才那段话。

     是,她们说的也没错,许责确实是农村出来的。

    因为父母在京务工,他才跟着来上学,和简随安一个初中。

     她从小到大都是关系户,能和她这个关系户在一个学校,就能看出许责聪明又努力。

    可那所学校关系户太多,游手好闲的少爷小姐还嘲笑许责的口音。

    简随安那次路过,心里一阵好笑:先把你们这一嘴的京片子收收吧,怎么北京话就比四川话高贵? 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彼时的简振东还算有点能耐,大家要给她面子。

     等人走后,她才问起他的名字。

    ?“我叫许责,责任的责。

    ” 从此两人就成了朋友。

     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她初中能去许责家蹭吃蹭喝,还能玩笑着喊他父母“干爹”“干妈”。

     她真觉得许责父母挺好的。

    每次去他家,叔叔阿姨问她“在学校怎么样”“今天学什么”,最多的是“明天想吃什么”。

     在她家从来没有过。

     简振东把她当工具养,以后能送人的那种。

    小时候逼她学古筝古琴,不学就打。

    长大后她琢磨出味儿来,就奋起反抗,高二那年她甚至把琴摔了。

     ——那琴十分珍贵。

     结果就是她差点被打死,还被关了禁闭。

    她在窗户边上站了半天,不是为了要跳楼,她是在观察逃跑路线。

     摔琴可不是脑子一热的决定,她早就和许责商量好了。

    半夜子时就行动。

     先是把床单绑在身上,打个死结记在窗户上,她跳到了空调外机上,感慨幸好楼层不高,虽然摔了一跤,但是没受伤,就是身上比较脏。

     毕竟刚下完雨,地上有泥。

     话说她跑到一半还遇到了宋仲行,估计他刚从单位回来吧。

     他的表情让简随安至今印象深刻,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问:“怎么摔成这样?” 简随安急着走,只双手合十求他:“别告诉我家里人。

    ” “我不会。

    ”他说。

     正好许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