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野猪的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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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口酒,辣意从喉咙烧到胃里。

    他想起白天马春花来送包装样品时说的话:红豆干要是能做成蜜饯,游客指定爱买。

    现在半亩苗没了,那些印着芦苇图案的包装袋怕是要空着了。

    五叔,您说这野猪咋就盯上我的地了? 陈老五往嘴里塞了瓣野蒜,咔嚓嚼得脆响:草海退耕还林五年,山里的野猪多了三倍。

    它们闻着豆苗的甜味,能不来吗?他指了指远处的山影,我年轻时候,这山光秃秃的,野猪见了人就跑。

    现在树密了,它们倒成了山大王。

     酒过三巡,话匣子就开了。

    陈老五说起三十年前跟三秒爷爷上山追野猪的事。

    那时用的是土铳,铅弹装在牛角里,追了三天三夜才在雪窝里堵住那头三百斤的公猪。

    你爷爷枪法准,却在最后关头放了它——那猪肚子鼓鼓的,怀着崽呢。

    老头的眼睛在月光下发亮,他说地要养,山也要养,不然咱吃啥? 三秒的酒意醒了大半。

    他想起刚回村时,有人劝他在山脚下围铁丝网,说能防野兽。

    爷爷当时就骂:你把山圈起来,兔子都跑不进地,那还叫过日子?现在才明白,爷爷说的不是糊涂话。

     后半夜起了风,草海的芦苇沙沙作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陈老五把铁管往身边挪了挪,又往三秒碗里添酒:别怕,野猪这东西,欺软怕硬。

    咱动静大了,它就不敢来。

    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烤得焦黄的土豆,你奶奶昨天给的,说你守夜饿。

     三秒咬着土豆,突然想起小时候总缠着陈老五要野猪牙。

    那时老头总说:等你长到能背动柴捆,叔就给你打个野猪牙吊坠。

    后来他去城里读大学,这事就忘了,没想到老头还记着。

     月亮偏西时,手电光突然照到两对绿幽幽的眼睛。

    陈老五地站起来,抓起铁管往地上顿了顿:来了。

    三秒的心提到嗓子眼,看见三只野猪正从玉米地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