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晾晒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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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望海坡的玉米地里就响起了“咔嚓”声。

    三秒带握着镰刀钻进玉米丛,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的触感顺着脚踝往上爬,却挡不住心里的热乎劲儿。

    昨夜的篝火余温仿佛还在骨子里,抡起镰刀时,胳膊上的肌肉都带着股使不完的劲。

     玉米秆被拦腰割断的脆响,在清晨的薄雾里此起彼伏。

    二柱子开着收割机轰隆隆地碾过田垄,金黄的玉米棒像流水似的涌进储物箱,溅起的叶片上还挂着露水,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着碎银般的光。

    “三秒哥,你看这速度!”他从驾驶座探出头喊,脸上沾着的玉米须像撒了把金粉。

     陈老五拄着拐杖在田埂上转悠,手里攥着根竹棍,时不时拨开玉米叶看看。

    “这穗子饱满,”他捏着个玉米棒掂量,“比去年的沉半两。

    ”老人的蓝布衫下摆沾着草籽,却顾不上拍,眼睛在玉米地里扫来扫去,像在清点自家的宝贝。

     日头爬到竹梢时,第一片玉米地已经割得差不多了。

    王老五媳妇带着几个妇女送饭来,竹篮里装着油饼和绿豆汤,蒸腾的热气在凉丝丝的风里画出道白雾。

    “先歇会儿,垫垫肚子再干!”她把汤碗递到三秒带手里,粗瓷碗沿还带着余温。

     树荫下,大家围着竹篮蹲成一圈。

    三秒带咬了口油饼,芝麻的香混着面香在嘴里散开,突然听见陈老五在哼歌,还是昨晚那首《秋收谣》,调子比昨夜更轻快,像有只雀儿在喉咙里扑腾。

    “五叔,您这嗓子,年轻时准能当唱手!”二柱子笑着打趣,被烫得直吐舌头的样子逗得众人直乐。

     “那可不,”王老五灌了口绿豆汤,“当年你五叔在修渠工地,一首《号子歌》能让大伙儿多抬十筐土!”他抹了把嘴,突然压低声音,“就是因为唱得好,才把你五婶从邻村‘唱’过来的!” 陈老五的耳朵一下子红了,举起拐杖作势要打,手却在半空停住,笑着骂:“你这老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盛着笑意,像把岁月都泡成了蜜。

     歇够了劲,众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