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枯涧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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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将至。
万药阁内一片死寂，唯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更梆声，提示着夜的深沉。
洛九川悄无声息地起身，换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最不起眼的深灰色粗布衣裳。
他将张老丈给予的三株时痕草、那块深紫色的“伴月香”以及那张写着指引的纸条贴身藏好，青铜时炉更是紧贴心口。
深吸一口气，他如同暗夜中的狸猫，轻轻推开房门，侧身闪出，又反手将门无声合拢。
月光如水，洒在寂静无人的后院，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屏息凝神，凭借着白日早已观察好的路线，避开可能有守夜人巡视的区域，沿着墙根的阴影，迅速而敏捷地移动。
心跳得如同擂鼓，既有对违反宵禁的恐惧，更有对未知探险的紧张与期待。
这是他第一次在深夜离开相对安全的万药阁，踏入完全未知的领域。
青蚨城的夜晚并非全然沉睡。
远处主干道上偶尔还有车马驶过，更夫沙哑的报时声在不同的街区回荡。
但越往西行，人烟便越稀少，灯火也愈发黯淡。
城西枯涧，位于青蚨城西郊之外，是一处早已干涸了不知多少年的古老河道。
据说那里乱石嶙峋，地势崎岖，夜间常有野兽出没，甚至流传着一些不祥的怪谈，平日鲜有人至。
洛九川依仗着月光和偶尔路过的灯笼微光，一路疾行。
冷风吹过，带着荒野特有的土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味道，令他脊背发凉。
他紧紧握着怀中防身用的药刀，手心沁出冷汗。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抵达了枯涧的边缘。
站在高处向下望去，月光下的枯涧如同一道巨大的、扭曲的伤疤，烙印在大地之上。
深不见底的黑暗在乱石堆中蔓延，嶙峋的怪石投下狰狞的阴影，偶尔有不知名的夜枭发出凄厉的啼叫，更添几分阴森之气。
洛九川定了定神，仔细回忆着纸条上的指示——“城西枯涧，伴月而开”。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陡峭的坡岸向下攀爬，碎石在脚下滚动，发出窸窣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尽量选择有月光照射的地方行走，避开那些深不见底的阴影区域。
下到涧底，空气骤然变得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苔藓和腐朽草木的气息。
他四处搜寻，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片可能生长植物的石缝和洼地。
时间一点点流逝，子时三刻即将到来，他却仍未发现所谓“伴月而开”之物的踪迹。
心中不禁有些焦躁。
就在他几乎要怀疑张老丈的指引是否有误时，鼻尖忽然捕捉到一缕极其幽微、清冷异常的香气。
那香气淡至极点，若非他嗅觉远超常人，几乎无法察觉。
它不同于任何已知的花香或药香，带着一种空灵、寂寥，仿佛月宫寒桂坠落凡尘的意味。
精神一振，他立刻循着香味的来源寻去。
最终，他在一处背阴的巨大岩石底部，发现了一小片奇异的景象。
几株近乎透明的、纤细柔弱的植物，正从石缝中顽强地探出。
万药阁内一片死寂，唯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更梆声，提示着夜的深沉。
洛九川悄无声息地起身，换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最不起眼的深灰色粗布衣裳。
他将张老丈给予的三株时痕草、那块深紫色的“伴月香”以及那张写着指引的纸条贴身藏好，青铜时炉更是紧贴心口。
深吸一口气，他如同暗夜中的狸猫，轻轻推开房门，侧身闪出，又反手将门无声合拢。
月光如水，洒在寂静无人的后院，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屏息凝神，凭借着白日早已观察好的路线，避开可能有守夜人巡视的区域，沿着墙根的阴影，迅速而敏捷地移动。
心跳得如同擂鼓，既有对违反宵禁的恐惧，更有对未知探险的紧张与期待。
这是他第一次在深夜离开相对安全的万药阁，踏入完全未知的领域。
青蚨城的夜晚并非全然沉睡。
远处主干道上偶尔还有车马驶过，更夫沙哑的报时声在不同的街区回荡。
但越往西行，人烟便越稀少，灯火也愈发黯淡。
城西枯涧，位于青蚨城西郊之外，是一处早已干涸了不知多少年的古老河道。
据说那里乱石嶙峋，地势崎岖，夜间常有野兽出没，甚至流传着一些不祥的怪谈，平日鲜有人至。
洛九川依仗着月光和偶尔路过的灯笼微光，一路疾行。
冷风吹过，带着荒野特有的土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味道，令他脊背发凉。
他紧紧握着怀中防身用的药刀，手心沁出冷汗。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抵达了枯涧的边缘。
站在高处向下望去，月光下的枯涧如同一道巨大的、扭曲的伤疤，烙印在大地之上。
深不见底的黑暗在乱石堆中蔓延，嶙峋的怪石投下狰狞的阴影，偶尔有不知名的夜枭发出凄厉的啼叫，更添几分阴森之气。
洛九川定了定神，仔细回忆着纸条上的指示——“城西枯涧，伴月而开”。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陡峭的坡岸向下攀爬，碎石在脚下滚动，发出窸窣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尽量选择有月光照射的地方行走，避开那些深不见底的阴影区域。
下到涧底，空气骤然变得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苔藓和腐朽草木的气息。
他四处搜寻，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片可能生长植物的石缝和洼地。
时间一点点流逝，子时三刻即将到来，他却仍未发现所谓“伴月而开”之物的踪迹。
心中不禁有些焦躁。
就在他几乎要怀疑张老丈的指引是否有误时，鼻尖忽然捕捉到一缕极其幽微、清冷异常的香气。
那香气淡至极点，若非他嗅觉远超常人，几乎无法察觉。
它不同于任何已知的花香或药香，带着一种空灵、寂寥，仿佛月宫寒桂坠落凡尘的意味。
精神一振，他立刻循着香味的来源寻去。
最终，他在一处背阴的巨大岩石底部，发现了一小片奇异的景象。
几株近乎透明的、纤细柔弱的植物，正从石缝中顽强地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