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痛觉先知的觉醒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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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枫的后颈还在发烫。

     那道黑影掠过广告牌时在视网膜上投下的阴影,此刻正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在眼前重放——尖耳、长尾,幽绿瞳孔像两枚淬毒的钉子。

     亓官媛的手掌按在她后背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度。

     阮枫的指甲掐进掌心,防刺背心里层的棉絮被冷汗浸透,黏在皮肤上像块冰。

     她望着脚边裂开的地砖缝里钻出的野草,叶片上凝着暗红的斑点,不知是露水还是干涸的血。

     三、二、一。

    亓官媛突然出声,阮枫的心脏猛地一缩。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拽着迈出了庇护所的铁门。

     锈渣落在脚边,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极了三年前她躲在储物柜里,听着外面丧尸抓挠铁皮时的动静。

     街道比记忆中更窄了。

     原本双向四车道的柏油路被扭曲的钢筋割裂成碎片,半辆烧焦的公交车斜卡在路中央,车窗玻璃全碎了,驾驶座上的骨架还保持着握方向盘的姿势,肋骨间卡着半截锈迹斑斑的扳手。

     风卷着灰沙灌进鼻腔,阮枫的喉咙发痒,却不敢咳嗽——她听见了,在公交车后面的阴影里,有拖沓的脚步声。

     往左。

    亓官媛突然压低声音,拽着她拐进一条堆满废弃纸箱的小巷。

     阮枫的手肘撞在墙面上,疼得倒抽冷气,却不敢吭声。

     纸箱堆里散发出腐烂的食物味,混着某种腥甜的气息,像坏掉的草莓酱。

     她盯着脚边蠕动的黑色甲虫,突然发现那不是甲虫——是丧尸的指节,从纸箱缝隙里戳出来,指甲盖泛着青灰。

     制药厂在东边。

    亓官媛贴着她耳朵说,呼出的热气扫过耳垂,上周我探过,仓库里有未开封的抗生素。

    阮枫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防刺背心的搭扣,那里缝着她用红线绣的二字,现在线头已经开了。

    可...可我们昨天刚吃完最后半罐压缩饼干。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被风吹皱的水面。

     亓官媛突然停住脚步。

     阮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巷尽头的铁栅栏倒在地上,露出后面三层高的灰色建筑,利民制药的招牌歪在二楼,字的最后一竖被啃得只剩半截。

     建筑底层的玻璃全碎了,露出黑洞洞的窗口,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晃了晃,轮廓像人,却比人高半个头。

     是腐化丧尸。

    亓官媛从腰间抽出折叠匕首,刀刃弹出时的轻响让阮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数了数,三个,正从建筑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皮肤像泡发的旧报纸,膝盖处的肌肉烂成了血糊糊的洞,每走一步都在地上拖出暗红的痕迹。

     阮枫的腿开始发软。

     三年前她见过丧尸,在庇护所刚建好的那天,有只撞碎玻璃闯进来,她躲在护士站下面,看着它的指甲在金属台面上划出火星。

     可现在这三只...它们的眼球鼓得像要掉出来,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嘴角淌着黏糊糊的液体,滴在地上腐蚀出滋滋的青烟。

     媛姐...阮枫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去抓亓官媛的衣角,却只碰到防刺背心的硬壳。

     亓官媛把她往身后推了推,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别怕,我挡着。

    话音未落,最近的那只丧尸已经扑了过来,腐烂的手爪擦着亓官媛的肩膀划过,在墙上抓出五道深痕。

     阮枫瘫坐在地上。

     她看见亓官媛矮身躲过第二只的扑击,匕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