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玉兔叼来她的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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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风暴的峰值提前了47个小时呢。

    全球疏散根本就没成功。

    我只能下令把外部接收频道给关了,真的不能再听下去了。

     到了第892天的时候。

    吴刚完成了人格化调试。

    他问我需不需要情感缓冲模块。

    我直接就说不需要。

    痛苦这东西,不需要缓冲,就得硬生生地去承受。

     到了第3017天。

    捕捉到了地球核爆的信号。

    三次啊,每次间隔还不到两分钟。

    大气层的电离指数一下子就归零了。

    全都没了……文明就这么断代了……我成了最后的见证者。

     写到这儿的时候,笔尖差点就把这金属本子的页面给划破了。

    我感觉自己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她可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首席科学家,她是最后一个目睹人类文明走向终点的人啊。

     而最让我心痛的,就像在我心口狠狠扎了一刀的,是最后一页写的: 大概距今三千年前。

    我都已经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了。

    声纹档案里的笑声都变得模模糊糊的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要是有一天有人来到这儿,麻烦告诉他: 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我就只是…… 一个没法闭眼安息的人罢了。

     轰的一下, 感觉脑袋里像有颗星星爆炸了似的。

     原来啊,她不是生性冷漠,而是不敢变得温暖。

     她所害怕的,压根就不是我去破坏那个系统,而是怕自己又一次……动了心。

     只要一动心,就会有所期待;一有期待呢,就会产生恐惧;一旦恐惧了,那就又得经历一回——眼睁睁瞅着希望的火种灭掉,听着文明咽下最后那口气儿。

     所以她就给自己筑起一道冰墙,把自己死死地焊在职责里头,用一万年的清醒,就为了能说一句“我还在坚守着呢”。

     可是她忘了呀,守到最后,如果都没有人来接这个棒,那守着还有啥意义呢? 我抱着那本日记,就那么跪坐在地上,胸口闷得感觉都要炸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抬起头来,朝着头顶的通风口,声音干哑地说: “你女儿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心疼的呀。

    ” 这话一说完,整个温室一下子安静了那么一小会儿。

     就连循环风扇都停转了。

     接着呢,从远处传来了一声特别轻、轻得几乎都听不到的震动——就好像是一种回应似的。

     我心里也明白,有些事儿啊,必须得去做了。

     我不能光去修那些机器,我得把这座坟墓里沉睡的灵魂都给唤醒喽。

     她的、望舒的,还有这整个月宫的灵魂。

     手指慢慢地在日记的边缘摩挲着,我小声地说道: “放心吧,这一回……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等到天亮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啊,广寒宫那边的光带突然就跟活了似的,开始呼吸起来了呢。

    这可不是我看错了哦。

    你看那一圈圈照在墙上的柔白色灯光,特别柔和的那种,正特别有规律地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就好像有个一直睡着的脉搏被人轻轻弄醒了一样。

     我呢,正躺在温室的角落里,手里还紧紧握着那个震动仪呢。

    这震动仪啊,其实早就干完活了,可这时候还是有点微微发热,就好像刚刚从一场特别隐秘的共鸣里醒过来似的。

     我给《茉莉花》那曲子改了三遍呢。

    第一遍改出来的时候,太轻柔了,听着就跟哀悼似的;第二遍又太着急了,就像在催着人干嘛似的;一直到第三遍,我把农场晚上赶鸟用的那种低频震动加到曲子里,弄成了复合波段,这才终于找到了那种感觉,就是那种在安静里悄悄生长的,还带着泥土那种温度的生命的律动。

    然后呢,我就像种种子一样,把这曲子塞进广播系统里还剩下的测试通道里了。

    嘿,没想到啊,这曲子真就像种子发芽了一样有了反应。

     “妈妈……回来了?”有个声音传过来,断断续续的,就像是信号不好,又像是从特别特别深的记忆最底下很费劲地爬出来似的。

    这是望舒的声音呢,望舒就是月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