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模范之争:创新还是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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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正走后,子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天天盯着作坊里的进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马骥知道他在愁——要是下次工正来,还没拿出像样的铸器成果,怕是真要把作坊搬空了。

    这天晚上,子衍拉着马骥在屋里喝酒,案几上摆着鹿肉干和黍米饼,还有那瓶难喝的秬鬯。

     “马奇,”子衍喝了口酒,脸有点红,“你不是懂‘天界的法子’吗?能不能想想,怎么能让铸器的成功率高些?比如少出点气孔,少裂几块范?” 马骥啃着鹿肉干,脑子里飞速运转:商代铸青铜最头疼的就是陶范有湿气,浇注时容易炸范,还有合金配比全靠老工匠“凭感觉”,今天放多点锡,明天放多点铅,全看心情。

    这不就是他能发挥的地方吗? 第二天一早,马骥就拉着姜禾往陶范作坊跑。

    作坊里弥漫着陶土的腥味,几个工匠正蹲在地上揉陶土,动作熟练得像在揉面团。

    马骥蹲在旁边看了半天,发现工匠们做完陶范后,只是放在屋檐下阴干,没彻底烘干——难怪浇注时会有气孔,里面的湿气没散完啊! 他拿起一块刚做好的陶范,对着姜禾比划:先对着陶范吹气,然后双手一炸,做“boom”的夸张手势,又指着不远处的炉火,双手做“烤”的动作,嘴里还喊:“范!要干!很干!烤它!烤到摸起来不凉,敲着有响声!” 姜禾盯着他的“炸手舞”看了半天,先是愣了愣,然后“噗嗤”笑了出来:“你是说,范里有气,烤干了气就没了,浇铜水的时候就不会炸了?” 马骥赶紧竖大拇指,差点把陶范掉地上:“对!就是这意思!你太聪明了,比那些老工匠好沟通多了!” 姜禾被他夸得脸红,接过陶范看了看:“这倒是有道理,上次铸爵的时候,有个范就是没干,浇铜水时炸了,差点伤到人。

    我跟我爹说说去!” 可到了合金配比这步,就卡壳了。

    马骥捡了三块大小不一的石子,分别代表铜、锡、铅,摆成“铜多锡少”的样子,跟姜禾说:“这个多,硬!比如做兵器,要硬点才好用;这个多,亮!做礼器,亮堂才好看!要按数来,不能瞎放,不然铸出来的器要么软得像面团,要么脆得一摔就碎!” 他边说边比划,还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比例表,姜禾看得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我跟我爹说说,看看他怎么说。

    ” 可当姜禾把这话转达给她爹时,老工匠正在熔铜,一听就炸了——手里的青铜勺“哐当”砸在熔炉边,火星溅了一地,他胡子翘得能扎人,指着马骥的方向就吼:“荒谬!黄口小儿懂什么金道!祖宗传下来的配比,是按祭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