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蛰伏与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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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顶漏下几缕细碎阳光,在泥地上织出斑驳的网。

    武小鱼趴在粗木床板上,看着阿蛮用骨刀削着草药,刀刃刮擦声混着药草清香,在闷热的茅屋里萦绕。

     “别动。

    ”阿蛮头也不抬,突然出声。

    武小鱼刚想挪动发麻的腿,就见她手腕一抖,几片带着锯齿的叶子精准贴在自己渗血的伤口上。

    那动作行云流水,倒像是每日都在做的寻常事。

     这已是武小鱼在这破茅屋里的第七天。

    起初他还挣扎着要走,可每当试着起身,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阿蛮每日背着竹篓消失在山林里,回来时总能带回止血的草药、驱虫的艾草,甚至能用竹筒活捉山蛭。

    有次武小鱼亲眼见她徒手捏着蠕动的山蛭,用藤条缠住两头,生生扯断,那模样让他想起小时候见过的猎户。

     “你到底怎么在这山里活下来的?”武小鱼忍不住问。

    阿蛮捣药的手顿了顿,“活不下来的,早喂了狼。

    ”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可武小鱼分明瞥见她脖颈处蜿蜒的伤疤——那是道狰狞的爪痕,即便被粗布衣领遮住大半,仍透着股说不出的惨烈。

     陶罐里的药汤咕嘟作响,阿蛮突然将药碗重重搁在木桌上:“该我问你了。

    ”她斜睨过来的眼神像淬了毒的箭,“连气海都没打通的毛头小子,怎么会坠崖泡在洪水里?” 武小鱼下意识攥紧腰间的木剑,喉结动了动:“采药时脚滑了……” “采药?”阿蛮嗤笑一声,抄起墙角沾满泥浆的木剑,剑脊重重敲在他肩头,“用烧火棍采药?撒谎也编个像样的!”武小鱼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沁满额头。

    她凑近时,武小鱼闻到她身上混着草药与硝烟的气息,那只藏着银镯的手正按在腰间短刀上。

     我说!”武小鱼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