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北沟巧猎傻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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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冷志军就醒了。

     炕那头妹妹还蜷缩在被窝里,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他轻手轻脚地穿衣下炕,生怕吵醒家人。

     昨晚的小雪已经停了,窗棂上结着薄薄的霜花,在晨光中晶莹剔透。

     院子里黑背听见动静立刻竖起耳朵,尾巴轻轻摇了摇。

     冷志军把昨晚准备好的干粮塞进背包——五个玉米面饼子、一块咸菜疙瘩,还有用油纸包着的几片野猪肉。

     弹弓和钢珠就揣在棉袄内兜里,贴着胸口的位置,摸上去冰凉坚硬。

     这么早?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冷志军一激灵。

     转身看见冷潜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堂屋门口,手里拿着把开山刀正往腰带上别。

     这把刀冷志军认得,是父亲年轻时用汽车弹簧钢打的,刀刃磨得雪亮。

     爹,您真要去?冷志军有些意外。

     前世父亲除了农忙很少陪他,更别说一起进山了。

     冷潜了一声,从墙上取下那杆多年不用的老火铳:北沟远,保不齐碰上啥。

     这把火铳是爷爷留下的,打铁砂子,射程不远但威力惊人。

     冷志军心头一热——父亲这是担心他安全。

     父子俩踩着积雪出了院门,黑背欢快地跑在前面开路。

     屯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户人家的烟囱冒出炊烟。

     走到刘家院外时,冷志军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刘振钢就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

     冷叔!看见冷潜,刘振钢明显愣了一下,赶紧把手里自制的弹弓往身后藏。

     冷潜扫了他一眼:带着吧,多个人多双眼。

     三人一狗往北沟走,天色渐渐亮起来。

     林间的雪地上满是夜间动物留下的痕迹——野兔的脚印像串小珠子,狐狸的则连成一条直线。

     黑背时不时低头嗅嗅,但始终没离开冷志军太远。

     爹,您以前常来北沟?冷志军故意问。

     他记得父亲年轻时也打过猎,但后来为了养家就专心种地了。

     冷潜没直接回答,而是蹲下身指着雪地上几个心形的蹄印:狍子,昨晚过去的,三只。

     冷志军凑近一看,果然是一串狍子脚印,比他认识的还要新鲜。

     前世他当护林员时追踪过无数狍子,这种傻乎乎的动物在东北被叫做傻狍子,好奇心比兔子还重。

     能碰上不?刘振钢兴奋地问。

     难说。

    冷潜站起身,狍子腿长,一天能走几十里。

     北沟比冷志军想象的要远。

     太阳升到树梢时,他们才走到沟口。

     这里松树格外茂密,树冠上的积雪像一顶顶白帽子。

     刚进林子,冷志军就发现了好东西——树干上几道新鲜的爪痕,旁边还散落着松子壳。

     红松鼠。

    他小声说,从兜里掏出弹弓。

     冷潜摆摆手,示意他们分散开。

     三人呈扇形慢慢推进,黑背则乖巧地跟在冷志军身边。

     不一会儿,树梢传来轻微的响动,一团火红的身影正在枝头啃松塔。

     冷志军拉开弹弓,钢珠破空而出。

     的一声闷响,红松鼠应声而落,掉在雪地上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漂亮!刘振钢忍不住喝彩,被冷潜一个眼神制止。

     一上午功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