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猞猁夺貂还气人

关灯
冷志军蹲在仓房里,用鹿皮仔细擦拭着新打的大板夹。

     铁夹齿在油灯的映照下泛着森冷的青光,铰链处刚抹过熊油,开合时发出的脆响。

     刘振钢坐在门槛上削木楔,刨花在脚边堆成一团,散发着松木的清香。

     明儿还去北沟?刘振钢吹掉木楔上的碎屑,眯眼比了比尺寸。

     冷志军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纸,上面用炭笔画着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是前几日巡山时记下的紫貂踪迹。

     “去老秃顶子,那边石砬子多,紫貂爱在石缝里做窝。

     刘振钢咂咂嘴:那地界可险,去年王老二摔断了腿。

     冷志军沉默不语,只是用手指的腹侧轻轻摩挲着夹板的边缘。

     胡安娜手捧紫貂皮时那笑吟吟的模样,仿佛仍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的双手轻柔地抚摸着皮毛,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碰碎那如月光般皎洁的貂皮。

     老秃顶子的风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地刮过人们的脸颊,带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冷志军艰难地踩着岩缝,一步步地往上攀爬。

     他的指尖紧紧抠住那被冻得发硬的石棱,每一次用力都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顺着指甲缝直往骨头里钻。

     黑背在山脚下焦急地转着圈,它脖子上的铃铛声在山风中被吹得七零八落,听起来有些凄凉。

     刘振钢背着夹子,气喘如牛地跟在冷志军身后,他的呼吸声就像拉风箱一样,沉重而急促:“军……军子……歇会儿吧……” 当他们爬到半山腰的石砬子背后时,一片背风的凹地里,冷志军突然发现了一些新鲜的紫貂粪便——那是一颗颗黑芝麻似的颗粒,还带着些许湿气。

     他立刻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拨开积雪,几串小巧的脚印清晰地印在冻土上。

     这些脚印的前爪圆润如梅瓣,后爪则拖着细细的线条,毫无疑问,这就是紫貂留下的踪迹。

     “就在这儿下夹子。

    ”冷志军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沙哑。

     冷志军清出一块空地,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几滴粘稠的液体——发情的母貂腺体分泌物,气味冲得刘振钢直捂鼻子。

     这玩意儿真能引来公貂?刘振钢捏着鼻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