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道士?我就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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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找道士?我就是呀 山风卷着枯叶掠过树梢时,刘伯正弯腰系紧草鞋的带子。

    他试着抬了抬腿,膝盖处虽还带着些微滞涩,却已能大步流星地赶路,再不必像前几日那般踉跄。

     “成了,”老人直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眼里的褶皱都舒展开来,“再往山里钻,不等寒冬来,咱俩就得冻成山涧里的冰碴子。

    这腿脚利索了,正好赶在霜降前下山寻个安稳去处。

    ” 陈小九正将最后一点葛粉饼子掰成两半,闻言笑着递过去一半:“早该走了。

    前几日我在崖边望过,往东南走不出两三日就能见着人烟,到时候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屋檐,总比在山洞里数星星强。

    ” 两人简单拾掇了行囊——半袋烤得坚硬的葛粉饼、用陶片封着口的盐罐、裹在粗布里的生石灰块,还有那五枚被体温焐得温热的铜钱。

    陈小九将磨得发亮的柴刀别在腰间,又把从道观废墟里捡来的旧道袍仔细叠好塞进布袋,这才跟刘伯往山下走。

    山路依旧陡峭,可踩着飘落的黄叶往下走时,脚下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踏实。

    刘伯嘴里哼着早年听来的道情小调,调子虽有些跑歪,却把林间的雀儿惊得扑棱棱飞起,倒添了几分生气。

     走了两日,稀疏的田埂终于划破林莽。

    顺着田埂拐过一道山坳,一个村落的轮廓渐渐清晰——土坯墙围成的院落错落排开,村口的老槐树枝桠虬劲,只是树下的空地上,却不见寻常村落该有的孩童追逐、妇人浣纱的景象,反倒聚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声音隔着半里地都能听见。

     “这是咋了?”刘伯停下脚步,眯起眼往那边瞧,“倒像是起了争执。

    ” 陈小九也皱起眉。

    那人群里攒动着各色身影,有扛着锄头的汉子,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几个须发斑白的老者,看模样像是在为某件事争论不休,连他们这两个外来人走近了,都没人留意。

     两人加快脚步走到村口,才听清那些争执的话语。

     “我看还是得请个道士来做法!”一个络腮胡汉子把锄头往地上一顿,震起一片尘土,“这病来得邪乎,不是寻常时疫,定是山里的脏东西进了村!” “请道士?上哪儿请去?”一个穿蓝布短褂的老者叹着气摇头,“终南山清虚观来回要走半个月,可这病拖得起吗?昨儿后半夜,栓柱家的小子又没了……” “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一个个倒下!”人群里的妇人抹起了眼泪,“我家男人昨儿也开始上吐下泻,拉得跟水似的,脸都白了……” “要不……试试跳大神?”有人怯生生地提议,立刻被旁边的人打断:“别瞎出主意!上次邻村请的神婆,跳了三天神,人没救回来,倒骗走两斗米!” 陈小九的心猛地一沉。

    上吐下泻、传染得快、死亡率高——这不就是霍乱吗?他下意识地往村子深处望,只见几户人家的烟囱没冒烟,院门口不远处还堆着没清理的秽物,一股混杂着草药和腐臭的气味顺着风飘过来,呛得人鼻腔发紧。

     “让让,让让!”陈小九拨开人群往里挤,刚站定就被一个汉子拽住胳膊:“你俩是啥人?这时候往村里闯?不要命啦!” “我们是路过的道士,”陈九顺手指了指布袋里露出的道袍边角,“听着这边吵闹,特来看看。

    ” 这话一出,吵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有人打量着他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刘伯,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道士?你这娃娃毛都没长齐,也敢称道士?” “我师父是九天山九天观的道长,”陈小九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沉稳些,“虽不敢说有通天彻地之能,却也学过些防疫驱邪的法子。

    方才听各位说村里闹时疫,不知能否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