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绝望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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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走了。

     那扇门隔绝了最后一丝来自外部世界的声响,也将我彻底钉死在这片新生的、令人窒息的“常态”里。

     寂静重新包裹了一切,厚重得能压碎耳膜。

    只有妻子手中抹布擦拭桌面的细微摩擦声,和丈夫在阳台凝视夜色的、几乎不存在的呼吸声。

     他们依旧无视我,仿佛我只是房间里一件碍眼的家具。

     我僵立在原地,血液像是冻住的冰河,无法流动,也无法思考。

    大脑拒绝处理眼前的一切:警察来了,又走了,相信了那套荒谬的说辞,留下我和他们在一起。

    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在我眼前彻底崩塌、湮灭,露出了底下漆黑、荒谬的真相。

     妻子擦完了桌子,将抹布仔细洗净、拧干、挂回原处。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冷静,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日常感。

    然后,她走向厨房水槽,开始清洗那两个她用过的、我的杯子。

     水流声哗哗作响。

     丈夫从阳台转过身,踱步回到客厅中央。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这一次,停留的时间长了些。

    那目光里没有胜利的炫耀,也没有威胁,只是一种……打量。

    如同工匠在审视一件尚未完工的作品。

     他走向橱柜,打开,拿出了——第三只杯子。

    和我那两只一模一样,仿佛本就属于这里。

     然后,他走向那个散发着焦糊肉香的白瓷炖盘。

    它已经被妻子洗净擦干,放回了灶台旁。

     他没有重新加热,只是用勺子将里面剩下不多的、已经凝油的肉块和汤汁,盛进了那只新拿出的杯子里。

    不多,刚好小半杯。

     他端着杯子,朝我走来。

     脚步无声。

     停在我面前。

     他伸出手,将杯子递向我。

    杯子里,深色的肉块浸在乳白色的凝固油脂中,那丝焦糊味近距离地、毫无保留地钻进我的鼻腔。

     “拿着。

    ”他说。

    声音平稳,没有命令,没有催促,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我的手指冰凉,无法动弹。

    胃部痉挛着,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