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朝堂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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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府内,灵堂被草草布置起来。

     白幡挂起,显得格外凄凉寒酸。

     按照规矩,像他这种品级低又无宠的皇子,丧事一切从简。

     秋雯作为贴身丫鬟,披麻戴孝,跪在灵床前守灵,哭累了就小声啜泣,眼睛又红又肿。

     天刚蒙蒙亮,宫门将开未开之时,老太监福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宫服,跌跌撞撞地跑到宫门外的御道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即放声痛哭,哭声凄厉悲惨,在清晨空旷的广场上传出老远。

     “陛下!皇上啊!老奴有罪!老奴有罪啊!”他一边哭喊,一边用力磕头,额头很快就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留下了血印子,“四殿下……四殿下他……他福薄缘浅,昨夜突发恶疾,薨了!呜呜呜……是老奴没照顾好殿下啊!老奴罪该万死!” 他的哭诉立刻引来了守宫门的侍卫和早起路过官员的注意。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宫内。

     福伯不管不顾,继续按照沈言的指示哭诉,声音嘶哑,字字泣血:“四殿下生前……日日感念皇恩,常对老奴说,自己出身微贱,德行浅薄,活着不能为君父分忧,每每思之,惶恐无地……如今殿下去了,他定是不敢、也不配葬入皇陵,玷污了祖宗清净之地啊!” 这番话,听起来是请罪,是自责,但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尤其是传到多疑的老皇帝那里,味道就变了。

    一个卑微皇子,连死后都如此“识趣”,反而凸显了其“孝心”和“自知之明”。

     福伯最后重重磕头,鲜血染红了额头,嘶声喊道:“老奴斗胆,恳求陛下天恩!念在殿下生前一片孺慕孝心,允准将其衣冠冢……送往北境苦寒之地!让他死后……能遥望京师,替陛下、替咱们大雍,永镇国门!以此……赎其生而无用之功啊!陛下!开恩啊!” 这番表演,情真意切,姿态低到了尘埃里,核心意图却清晰无比:四皇子“自愿”守边,是“请罪”,不是“求恩”。

     宫门外,渐渐围拢了一些早起路过的低级官员、士子和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