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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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看着她,她就如何将眼眸懒懒垂下看着他。

     他喜欢她这样沉静又温和的眼神,就像春风吹过大地,柔和,却能催发万物。

     “姑姑。

    ” 姑姑是一种意味,是她独有的女性柔婉的气质,是她端庄中带有一丝妩媚的勾引。

     桌上有花形金簪托,将绿松石嵌进去就行,做起来简单又快。

     贺宴舟拿起她的钳子,小心翼翼地将簪子做好,拿起来亲手簪入她的发间。

     秦相宜微微垂头,感受金簪划过她的发丝,最后稳稳地落在她的鬓边。

     绿松石衬得她肤色更加雪白,云发丰艳,两条柳叶眉,酝酿出十分春色。

     手扶在发簪上,指尖沿着鬓边缓缓挪移,在他的手捧到她脸颊的时候,他的唇也靠得极近了。

     气息碰撞之时,秦相宜没什么动作,却缓缓闭上了眼。

     她的呼吸很清浅,她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盖下了一扇阴影,贺宴舟看得有些痴了。

     就在秦相宜等了许久,眼皮开始颤动,准备挣开眼时,贺宴舟浅浅吸着气吻了上去。

     夕阳斜移,照得司珍房的墙壁亮黄黄的一片,像酿了三十年的酒,沉淀出独有的颜色和气味。

     贺宴舟挪开唇,将一粒芝麻糖放到她唇边,秦相宜一张开唇,糖便滑落进了口腔。

     她的舌尖环绕着糖块绕来绕去,品味着它慢慢融化带来的甜蜜。

     “甜吗?” 秦相宜夹在齿尖咬碎了一块,好叫它融化得快一些,她点了点头,笑得眯了眼:“嗯嗯。

    ” 贺宴舟捧着她的脸、她的唇,便又吻了上去,抢她的糖吃。

     两道身躯依偎交缠,在白墙上留下了一道道剪影。

     “时辰不早了,该回家了。

    ” 秦相宜两只胳膊吊在他的脖子上,点了点头。

     贺宴舟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就这么牵着。

     走出司珍房的一瞬,她抽出了手,状若平常。

     他们像以往一样走在这条宫道上,她两只手交叠与腹前行走,贺宴舟腰间还挂着她送的禁步,此时倒越来越像是一种她对他的约束。

     纵然他心底再波澜壮阔,此时也唯有不惊,步伐被禁步牢牢管束着,他用余光看着她晶莹红润的唇,便要用全身的力量来维持体态的端庄。

     今日不同的是,贺宴舟一直将她送到了将军府门前,也未曾离去。

     秦相宜坐在轿中催促他:“宴舟。

    ” 她看着他的一双眼夹杂着混乱的情感,是催促,也是不舍。

     贺宴舟骑在马上对她说:“姑姑,一会儿见。

    ” 秦相宜看着他打马离去,直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后来没过多久,秦府来了客。

     秦相宜还没来得及回春霁院去,母亲和嫂嫂拉着她正说些有的没的。

     “我娘家说这次就办个三桌酒席,将亲近的亲戚叫来热闹热闹就行了,毕竟也不是娶正经媳妇。

    ” 江老夫人也道:“咱们家也不必多办,随便凑几桌就行了。

    ” 秦相宜坐在一旁默默听着,好像她们说的不是她的事。

     还没说上两句,门房来报,说府上来贵客了,一来就是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