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因爱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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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的良方,待他归来,我或许便能如常人一般。

    到时我便去上京寻你,可好? 如今再看,这字里行间的小心翼翼与痴心妄想,只让她觉得浑身血液倒流,羞愤得无地自容。

     “问、妹妹安?好、好啊、好一句问妹妹安。

    ” 女孩的嘴唇翕动着,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这句说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捏着信纸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颤抖着,连带那薄薄的信纸也发出了细碎的簌簌声。

     死一般的寂静在屋内蔓延,只听得见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崔元徵越来越微弱、几乎难以捕捉的呼吸声。

    她就那样僵坐着,仿佛化成了一尊绝望的雕像,只有那双空洞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信纸上的字迹,仿佛要将那几个冰冷的墨字生吞下去,嚼碎,再连同希望一起咽进肚里,烂在肠中。

     袖春不敢问,却还是给守在屋子里的两个丫头使了眼色,差遣二人迅速去请大夫和苑文俪坐阵。

     良久,崔元徵才又如梦初醒般得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嗤笑,那笑声飘忽得像一缕即将散去的青烟,带着无尽的自嘲和悲凉。

     “呵……” 她松开手,信纸轻飘飘地滑落榻上,像一片枯萎的落叶。

     崔元徵没有再看那封信,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眼睛。

    她极缓、极重地合上眼睑,如同阖上两扇通往所有希望的门。

    两行清泪终究不堪其重,从紧闭的眼睫下决堤而出,滚过她瘦削得脱了形的脸颊,无声地洇入鬓角散乱的发丝中。

     然而下一刻,这羸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少女,却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狠厉的力气,猛地挥开欲上前安慰的袖春,用袖口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

     崔元徵觉得喉间翻涌着浓重到令她作呕的血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却还是硬生生难捱的腥甜咽下,用尽残存的所有气力,盯着上京的方向,从齿缝间挤出泣血般的诅咒,声音嘶哑却如淬火的利刃: “崔、愍、琰——!我定要你……悔不终生!” 话音未落,她抓起榻上那页薄薄的罪证,发狠似的揉攥成一团,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剧烈的情绪如火山喷发,冲击着她早已油尽灯枯的身躯,只见她猛地向前一倾,一口鲜血直喷在床榻的锦缎上,猩红刺目,整个人随即软软地向后倒去。

     “小姐——!” 袖春吓得魂飞魄散,扑到床边,文神医那句“病发时切不可妄动”的严厉叮嘱在脑中轰然炸响,让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只剩下无边恐惧。

     “来人啊!救命!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