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孽根不举,反成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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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直跳。

     正院花厅的灯火透过茜纱窗格,将庭中白石甬道照得亮如白昼。

    还未进门,楼朝赋便听见母亲带着笑意的声音:“……你们是没瞧见归寅当时的神情..……” 男人停在阶前,整了整腰间玉带。

    推门时,满室暖香扑面而来,只见母亲斜倚在紫檀木嵌螺钿贵妃榻上,正捧着钧窑茶盏与侍女说笑。

    珊瑚红的帐幔下,她鬓边的赤金步摇随着笑声轻轻颤动,俨然一副计谋得逞的得意模样。

     “母亲安好。

    ”楼朝赋大步踏入厅中,朝着榻上的母亲林舒琼躬身行礼。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

     “归、归寅!”林舒琼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幸得身旁的玉桦嬷嬷及时扶住。

    她强作镇定,立刻从榻上坐直了身子,挤着讪讪的笑容道:“这么晚了,怎的还不歇息?” 楼朝赋却不接话,径直跪下行大礼:“儿子有要事禀报母亲。

    ” 林舒琼见状,心知不妙,连忙向玉桦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位跟随她多年的老嬷嬷会意,上前一步道:“世子爷,夜深了,有话明日再说不迟。

    夫人也该安寝了……” “玉桦嬷嬷,”楼朝赋抬起头,目光如炬,我有要事与母亲相商,还请嬷嬷带丫鬟们退下。

    ”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林舒琼捏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她这个儿子自幼便性子执拗,如今在刑部历练数年,更是养成了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求助般地望向门外,盼着差去大营的夫君能及时赶回。

     “母亲可知道,”楼朝赋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厅内奢华的陈设,“按《大周律·职制律》载:039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若官员挟妓饮酒,亦坐此罪。

    039又《吏部条例》明令:039官员有狎妓宿娼者,革职查办,永不叙用。

    039” 他每说一字,林舒琼的脸色便白一分。

     “更有甚者,”楼朝赋步步逼近,”若官员宿娼事发,其直系亲属亦当连坐。

    轻则罚银降爵,重则......” 楼朝赋语声微顿,眼见母亲面色倏地褪尽血色,终是心下一软,将更重的话咽了回去。

    男人长叹一声,眉宇间染上几分难以掩饰的倦色:“母亲,此事就此作罢。

    只是日后万不可再如此行事。

    那姛枝姑娘...乃是行临心仪之人。

    ” “什、什么!”林舒琼惊得站起身来,罗裙曳地,“行临那孩子竟对姛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