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相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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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这一刻,老校长的办公室里弥漫着冷掉的锡兰红茶的味道。

     乔治就站在橡木桌子前面呢,手指不自觉地在衣服内袋里的差分机上摩挲着,那差分机的金属表面还留着刚刚符文灼烧后的余温。

     窗外的紫藤在夜晚的风中晃悠着,墙上被它投下的影子就像扭来扭去的蛇一样。

     “给我解释解释。

    ”老校长把他的圆框眼镜摘了下来,用指关节敲了敲摊开在桌子上的《圣经》——那《圣经》的封皮内侧压着半片黑乎乎的羊皮纸,就是从仓库祭坛下面捡到的那块。

     老校长的银发在煤油灯的映照下就像蒙了一层白霜似的,他眼角的皱纹里透着审视的目光,“我都教了三十年书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儿没见过啊,像搞恶作剧的、打架斗殴的,甚至还有偷跑出去嫖娼的。

    可是拿活人献祭去召唤邪神这种事儿……” 乔治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他能闻到老校长袖口散发出来的雪松香,这是伯克郡的贵族们常用的香料,这味道和他父亲书房里的香味有那么一瞬间重合了。

     这时候,差分机输出表盘在乔治的掌心里震动起来,他的视野边缘跳出了淡绿色的小字:“目标人物情绪波动值达到78%,可以试着坦白一部分真相了。

    ” “是爱德华的银坠子。

    ”乔治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平稳一些,“那个坠子上刻着伦敦神秘学会的双蛇纹章。

    ”上礼拜我帮您弄校史档案的时候啊,瞧见1848年有个退学记录。

     当时有个学生,就因为偷偷学黑魔法,被学校给赶走了。

     您猜怎么着,他的监护人啊,正是…… “布莱顿子爵家的二少爷?”老校长一下子把腰杆挺直了,茶杯在托盘上“当”地响了一声。

     老校长就那么盯着乔治的眼睛,感觉要把乔治的心思都看透似的,说道:“你爸跟布莱顿家以前就有过节。

    我记得啊,康罗伊男爵以前在白金汉宫当侍从长的时候,布莱顿子爵可是女王身边的近臣呢。

    ” 这时候,窗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埃默里“砰”地一下撞开那扇没关紧的门,领结都歪到锁骨那儿去了,额头上还沾着草屑呢,大声喊道:“乔治!我在爱德华的储物柜里翻到这个了——”只见他摊开的手心里,放着半张被撕碎的信笺,信笺的边缘用火漆封着,那火漆印啊,正是布莱顿家的三头狮标志。

     老校长伸出手指,重重地按在那信笺上。

     煤油灯的光晃悠了一下,把老校长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

     老校长严肃地说:“从明天起,你们俩不许单独行动。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银哨子,塞到乔治手里,“你要是吹三声,最近的校工五分钟之内肯定能到。

    ” 就这么的,在紧张的气氛里,三天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不过乔治和埃默里可没放弃追查线索,终于啊,在一个深夜,他们等来了可以行动的机会。

     三天后的大半夜,乔治猫着腰蹲在哈罗公学后巷的矮墙上。

     那潮湿的雾气把他的呢子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脚边石板缝里冒出来几株野薄荷,那味儿冲得人鼻子直发酸。

     埃默里呢,躲在墙根的黑影里头,正拿着小刀撬一个锈得死死的排水口。

     他俩可是跟着子爵家的马车足足跟了三个晚上啦。

     今儿个晚上,那匹栗色马没朝着伦敦那边跑,反倒拐进了伯克郡的郊野。

     “乔治!”埃默里压着嗓子喊,那排水口的铁栅栏被撬得开了半寸,“这儿有新的马蹄印,还有……”他凑上去闻了闻,鼻子皱成一团,“有血腥味,不太浓,像是被水冲过的。

    ” 乔治怀里的差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