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现代终局·血火焚城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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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血——这玩意儿防破片还行,扛不住这种钝击。

     “咣当——滋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扭曲与摩擦声刺入耳膜。

    头盔变形、撕裂,最终无力地跌落泥泞,沾满了污浊的泥土和……暗红的血迹。

    那抹刺眼的红,成为我意识沉没前看到的最后现实色彩。

     然而,比这撕心裂肺的肉体剧痛更猛烈、更诡异、更深入灵魂的,是来自胸前的灼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紧贴着心脏搏动的位置,那枚伴随我多年、被祖父临终前郑重交托的青灰色“诗魂石”,此刻彻底暴走了! 它不再是记忆中温润甚至略带沁凉的古朴石牌。

    它变成了一座在胸腔内部骤然引爆的微型超新星!一股难以想象的、足以熔金化铁的高温,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无视厚实的战术背心和迷彩服,狠狠刺穿皮肤,钻透肌肉纤维,直抵那颗疯狂搏动的心脏!那滚烫的痛感尖锐霸道,仿佛要将我的心脏连同整个胸腔都熔铸成一个巨大的烙印! “呃……嗬嗬……” 剧烈的痉挛攫住了我的身体,压抑不住的痛楚嘶鸣从被鲜血堵塞的喉咙深处挤出。

    濒死的眩晕迅速侵染意识,但我仅存的一丝神智驱使着右手,以一种源自霍家拳“缠丝劲”的本能力量,死死攥住了胸前那枚滚烫的、仿佛随时会烧穿我掌心的石头! 指尖传来的触感惊心动魄——石牌上那些深邃古朴、如同星图或甲骨裂纹般的纹路,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活”了过来!它们化作了一条条奔流不息、灼热滚烫的岩浆溪流!这些能量纹路,贪婪地吮吸着我掌心渗出的汗水与胸前伤口涌出的温热鲜血,然后沿着紧贴皮肤的浅表血管脉络,带着一种蛮荒、古老而不可抗拒的意志,疯狂地向上奔涌!目标直插颅脑!直抵灵魂核心! “吼——!!!”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最深处撕裂而出的咆哮,终于冲破了喉头淤血的封锁!但这声怒吼,在现实世界却被淹没在持续不断的、如同亿万只金属蝉虫在颅内疯狂振翅的尖锐耳鸣,以及远处传来的、模糊扭曲的队友惊呼声中。

     视觉,彻底陷入了狂乱与混沌。

    训练场灰绿色的背景、铅灰色的天空、冰冷的金属器械……所有属于现代的一切,都在我眼前被一双无形巨手粗暴地撕碎、焚毁、湮灭!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硝烟味,在喉管和鼻腔里迅速发酵、变质!它迅速转化为一种糅合了腐败血肉、凝固内脏、浓稠血浆以及高温烧焦脏器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恶臭!这味道如此真实,如此浓郁,瞬间塞满我的整个呼吸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变成酷刑! 耳骨碎裂般的持续轰鸣中,另一种声音如同地狱的挽歌般刺入——那是无数战马濒死前的凄厉长嘶!是沉重铁蹄践踏在尸骸瓦砾上的沉闷撞击与骨骼碎裂声!是兵刃疯狂砍劈格挡的刺耳刮擦!以及……无数人类在极致痛苦中发出的绝望哭喊、哀嚎和诅咒!这声音的狂潮,彻底淹没了现实的声响,将我拖入另一个时空的血腥炼狱! 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彻底的、超乎想象的崩坏与重构: 视觉的炼狱: 昔日巍峨的朱雀门,如同被巨神践踏!金光门钉在无数叛军铁蹄下迸裂、变形,溅射出熔岩般的火星! 远处的曲江池翻着红沫子,一面狼头旗飘在火里,旗角擦过池边的柳树——去年我还在西安见过这棵树的仿品,导游说杜甫当年常在这儿写诗。

     就在这片血火炼狱中央,我的目光被死死钉住——断墙下蜷着具枯骨,身上的布衫烂得只剩布条,看样式是唐人的。

    他的指骨嵌在一卷焦纸上,我凑过去看,火舌正舔着“国破山河在”的“破”字——小时候祖父教我背这首诗,说杜甫写这字时,手都在抖。

    现在这枯骨的指节也在抖,像是拼了命要把字按进骨头里。

    火光将它映照得如同半透明的琥珀,我蹲下来,想把那卷焦纸从枯骨手里抽出来,可指骨嵌得太紧,一扯就掉了块骨渣。

    原来诗圣的骨头这么脆……喉咙突然发紧,我摸了摸额角的伤口,血混着眼泪流进嘴里,又咸又腥。

     我看到那张被枯骨守护的诗稿。

    焦黑的卷轴上,“国破山河在”的墨迹在火舌舔舐下挣扎显露。

    那个力透纸背的“破”字,正被最粗壮的火舌缠绕、舔舐!墨迹迅速卷曲、焦化、碳化,化为纷纷扬扬的黑色灰烬。

    灰烬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