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镀金囚笼的初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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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石项圈在灯光下随着转动划出一道冰冷而刺眼的光芒弧线。

     “太美了!这动作!这尾巴!”那个金发女人再次发出夸张的赞叹,眼睛闪闪发亮,充满了对“物品”的喜爱。

    “我能摸摸她的猫耳吗?看起来毛茸茸的,好可爱,好想感受一下!”她说着,就伸出戴着蕾丝手套的手,兴致勃勃地想要穿过镀金的笼条伸进来。

     “别碰她!”苏尔坦亲王的声音骤然降温,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瞬间冻结了女人的动作。

    他冷冷地瞥了女人一眼,语气带着不容侵犯的独占欲,“Samira只认我。

    她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会不高兴的。

    ” 只认他……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狠狠地捅进了张纳伟的心脏深处!比任何直接的侮辱和身体的折磨都让他感到万箭穿心般的剧痛!它彻底地、无情地否定了他作为“人”的存在,抹杀了他所有的意志和情感,将他定义为一个只属于苏尔坦亲王的、没有自主意识的、依附性的宠物! 一种比死亡更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抱歉,苏尔坦,我只是……太喜欢她了,有点情不自禁。

    ”金发女人讪讪地收回手,脸上堆起尴尬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苏尔坦亲王没有再看她,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笼中的张纳伟。

    那眼神带着清晰的指令:继续表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张纳伟读懂了那眼神里的命令。

    巨大的屈辱感让他几乎窒息。

    他僵硬地、笨拙地用那条不属于自己的尾巴,卷起笼子角落里那个小小的、作为装饰用的绒球玩具。

    尾巴的肌肉记忆在发挥作用,动作显得流畅,却充满了机械感。

    他将小球卷到笼门口,然后松开尾巴,任由小球滚落在地毯上。

    整个过程,他始终死死地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只有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天哪!太神奇了!她的尾巴竟然这么灵活!像真的一样!”一个穿着华丽纱丽的女士用带着印度口音的英语惊叹道。

     “皮肤看起来也像丝绸一样光滑细腻,难怪殿下如此珍视。

    ”另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附和着,目光在张纳伟裸露的手臂和肩膀上流连。

     “这粉色礼服选得太妙了,衬得她像个精致的东方娃娃,惹人怜爱。

    ”又一个声音加入赞美。

     宾客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像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又像滚烫的泥浆,疯狂地涌进镀金的牢笼,淹没、堵塞了张纳伟的耳朵。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无处宣泄的羞耻在体内熊熊燃烧!他想对着这些衣冠楚楚的人嘶吼!想用尽全身力气告诉他们:他叫张纳伟!不是Samira!他有名字!他有家庭!他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琳琳!他不是宠物!更不是玩物! 可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体背叛了意志,像一个被输入了程序的木偶,只能机械地、麻木地执行着“主人”和“训练师”灌输的动作指令,承受着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如同实质般的贪婪与玩味的目光。

     指甲缝里的血越渗越多,一滴,两滴……无声地滴落在身下深红色的天鹅绒垫子上,晕开一小朵一小朵暗红色的、近乎黑色的梅花印记。

    很快,他那条仿佛拥有自己意识的尾巴,在不经意的蜷缩移动中,又将这些微小的血痕扫过、遮盖,只留下几乎难以察觉的、淡淡的污渍痕迹,如同从未存在过。

     这漫长的“展示”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

     对张纳伟而言,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痛苦。

    每一秒都是煎熬,都是凌迟。

    当苏尔坦亲王终于微微抬手,示意仆人将他抬走时,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身体僵硬得像一块被冰冻了千年的石头,麻木得失去了所有知觉。

    只有心脏还在胸腔里微弱地、徒劳地跳动着,提醒着他,他还活着,还在承受着这一切。

     笼子再次被那块厚重的、令人窒息的黑布罩住。

    光线消失了,那些刺人的目光、嘈杂的议论声,仿佛也被瞬间隔绝在外。

    世界重新陷入黑暗。

     被抬着离开那可怕的客厅,穿过长廊,张纳伟蜷缩在冰冷的天鹅绒垫子上,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恐惧而微微抽搐。

    巨大的悲伤、屈辱、愤怒和绝望终于冲垮了最后一道堤坝。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滴在粉色的丝绸礼服上,晕开一小片一小片深色的泪痕。

     他想放声痛哭,想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嘶喊出来。

     可是,喉咙里只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那条该死的尾巴!那条仿佛被刻入了“清洁”本能的尾巴!竟然在他无声哭泣的时候,尾巴尖无意识地、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舔舐掉那些滚烫的泪珠! 连哭泣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连悲伤,都要被这具身体的本能“清理”掉。

     这彻底的、非人的驯化,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他感到万念俱灰。

     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囚禁了他数月的房间。

    笼门被打开,黑布被撤下。

    仆人面无表情地解开他脖子上那沉重而冰冷的钻石项圈,动作粗暴地剥下那件沾着泪痕的粉色礼服,只留下里面那件单薄的、淡蓝色的连衣裙。

     他们没有说话,整个过程沉默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只是在取下项圈时,其中一个仆人瞥见了他掌心被指甲深深掐出的、已经凝结的血痕,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奇怪神色——那不是同情,更像是看到一件精美瓷器出现瑕疵的惋惜?或者是对“物品”不完美的不满?随即,他们便如同来时一样,沉默地退了出去,关上了厚重的木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张纳伟一个人。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只有他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微弱地回响。

     他踉跄着,几乎是爬着,挪到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面冰冷,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模样: 脸上精心描绘的粉色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刷得斑驳陆离。

    粉色的眼影晕染开,像两团淤青。

    蜜桃色的口红残缺不全,露出原本苍白的唇色。

    脸颊上还残留着粉底和腮红的痕迹,混合着泪痕,一片狼藉。

    掌心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几道深深的、暗红色的月牙形掐痕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而最刺眼的,是脖子上那一圈清晰的红痕——是那昂贵钻石项圈长时间压迫、摩擦留下的印记,像一个耻辱的烙印,宣告着他的归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镜子里的人,陌生得让他心碎。

     这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一个会被关进镀金笼子里供人观赏的宠物。

     一个戴着价值连城的项圈、被迫在宾客面前表演转圈的“展品”。

     一个连悲伤哭泣都要被身体本能强行“清理”掉的“Samira”。

     巨大的无力感和虚无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最终蜷缩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

    身体因为哭泣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他伸出手,摸索着,最终紧紧攥住了那枚一直藏在角落里的铃铛项链。

     冰凉的金属紧贴着掌心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而奇异的刺痛感。

    这痛楚,却奇迹般地让他混乱、麻木的大脑获得了一丝清醒。

     “张纳伟……”他在心底,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哑地、无声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如同在呼唤一个濒死的灵魂,“你还活着……” 声音在空荡的脑海里回响,充满了绝望,却又带着一丝微弱到几乎熄灭的执念。

     “你还活着……这就够了……” 只要活着。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哪怕这活着的代价,是永远戴着项圈,是永远被关在笼子里表演,是永远失去作为“张纳伟”的尊严……但只要活着,就还有一丝微茫的希望。

    那希望渺茫得像宇宙尽头的一点星光,黯淡得随时可能熄灭。

     可万一呢? 万一有那么一天……他能挣脱这牢笼? 万一有那么一天……他能再见到他的琳琳? 万一……他能亲口告诉女儿,爸爸不是故意变成这样的怪物,爸爸一直在想着她,爸爸……还是她的爸爸? 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彻底黑沉下来。

    天花板上那片虚假的星空灯板,感应到黑暗,再次幽幽地亮起。

    无数颗人造的星辰开始闪烁,投下冰冷而虚幻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虚假的浪漫之中。

     张纳伟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镜面。

    那条蓬松的长尾,如同最后的慰藉,又像一道无法挣脱的锁链,紧紧地、紧紧地裹住他颤抖的身体,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温暖。

     他像一只被世界遗弃、遍体鳞伤的小兽,在这个用黄金和钻石堆砌的、华丽而冰冷的囚笼里,无声地舔舐着伤口,独自熬过第一次“展示”后,这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

     掌心的血迹早已干涸,变成了暗沉的铁锈色,像一个沉默而深刻的印记。

     它刻在他的皮肤上。

     更深深地,刻在了他那颗仍在挣扎跳动的、属于“张纳伟”的心脏上。

     夜,还很长很长。

     (未完待续...) 喜欢抠脚大汉变身猫娘后,被拍卖了请大家收藏:()抠脚大汉变身猫娘后,被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