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阳光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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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直到她到来,才终于拼成一个完满。

     后来虞晚桐长大了,已经开始记不清自己小时候说过的胡话,但这一段她却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当初的她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此刻的她更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因为她已经懂得这是一段错误的胡话。

     哥哥和妹妹是不会永远在一起的,哥哥和妹妹拼在一起也不是一个完满的结局。

     哥哥的另一半是属于嫂子的,一个目前尚没有影子,但一定会出现的嫂子。

     虞晚桐每每想到这里,就妒火中烧,烧得浑身发热,烧得她在夜色的遮蔽下忍不住揉搓自己细腻的肌肤,于潮红泛脸时发出一声带着喘的叹息。

     “哥哥……” 叹息后还有许多未能言尽的话语,比如“你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比如“哥哥眼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但即便是寂夜里的悄悄意淫,虞晚桐也没敢将这些话说出口。

     那是太阳,却不是她一个人的太阳,既然无法拥有太阳,那就不要表现得离不开阳光。

     她就是这样的人,贪婪却又怯懦,野心勃勃却又踌躇不前,既离不开太阳,却也只敢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阴暗蠕动,放任情绪滋生。

     这糅杂着欲望的萌动,通常始于春天,始于和虞峥嵘一起过年之后。

     过年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就像她的父亲虞恪平,平日在部队的工作再忙,将近年关时腾出几天来陪家人的时间还是有的,虞峥嵘也是同理。

     冬日的衣服厚实,虞晚桐可以肆无忌惮地把自己依偎进虞峥嵘的怀抱。

     隔着层层布料,虞峥嵘结实的腹肌线条都被磨平成一块铁板,她心底早已变质的感情也被貂毛和鸭绒包装成乖巧的兄妹情,无人知晓那些藏在烟花爆竹声下的暗流涌动,一片红灿灿的春联窗花下岁月静好。

     这是虞晚桐现在少有的可以与虞峥嵘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候,她很珍惜。

     自从她初三来了初潮之后,虞峥嵘就像一夜之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妹妹已经长成大女孩了,再不肯做那些两兄妹间再常见不过的,亲亲抱抱的举动。

    就连给她吹头发的时候,虞峥嵘都开始强硬地要求她在睡衣外面加件外套,无论冷热,寒暑皆是。

     古有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现在社会开明了,但在男女大防这方面也开明得有限。

     虞晚桐知道虞峥嵘是在避嫌。

     但知道并不代表着理解,理解也并不代表着接受,至少在这一层说,虞晚桐没有对哥哥做出的选择表示出无条件的赞同。

     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不赞同,或者说,反对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