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染血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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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抹在腹部那狰狞可怖的贯穿伤上! “呃啊啊啊——!”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撕裂灵魂的极致剧痛,让她眼前猛地一黑,险些晕死过去!冰冷的冷汗瞬间浸透残破的衣衫!但她死死咬住了嘴唇,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呼!她能感觉到,那霸道的药力,混合着《手札》传来的微弱暖流,正在伤口处疯狂刺激新肉生长,强行收拢皮肉,封堵血管! “走……”阿阮几乎是从牙缝深处挤出这个字,声音虚弱如风中残烛,却带着钢铁般的坚定,“这里……不能久留……‘巡山使’……很可能……不止这一个……” 她挣扎着,依靠着那把仿佛已成为身体一部分的稳婆剪,艰难无比地站起。

    将染血的《手札》重新仔细贴身藏好,那本变得温热的残卷紧贴着她滚烫的皮肤,持续传来微弱却顽强的暖意。

    她重新背起了那个倾覆后勉强收拢、所剩无几的药箱。

    左手极其小心地抱起裹着三只幼狐的布巾,右手则无比轻柔地托起那个虚弱的“山魈种”胎儿,将他小小的、重新温热的身体,再次紧紧地、保护性地贴近自己染血的胸膛。

     小芽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与血污,紧紧跟在她身边,用自己的小手努力搀扶着她。

     阿阮拄着那把余温未散、刃口在月光下反射出更加锋锐寒光的稳婆剪,一步,一步,拖着这具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躯体,踏过焦黑破碎、余温尚存的土地,毅然决然地走向断龙崖下那片更加幽深、传说中有恶蛟盘踞的、黑暗得如同能吞噬一切的密林。

     她的背影,在黎明前最为深沉的黑暗里,显得那样佝偻、蹒跚、脆弱,却又透着一股刚刚斩断了“天命”锁链后的、令人无法直视的、心悸的决绝。

     鲜血,染红了她归去的路途。

     但她的剪刀还在,她所守护的生命,也还在。

     而那本浸透了她鲜血的《稳婆手札》,在她温热的怀中,正无声地散发着持续不断的热量。

    散开的书页上,那些被鲜血浸透的古老篆文“火纹”,在无人得见的黑暗最深处,正极其缓慢地……蠕动、变形、重组,仿佛在晦涩地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更加恐怖诡谲的“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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