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低语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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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住耳朵反而更糟,工作室里的安静被放大了,那低语就更清晰,恶意丝丝缕缕地往骨髓里钻。

     她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冲到工作台另一边。

    那里放着台老式收音机,是她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平时用来听交响乐提神。

    她手指抖得厉害,好几次按偏了开关,最后几乎是用拳头砸下去的。

     “咚!”开关扣死的瞬间,贝多芬的《命运》轰然炸响。

     激昂的弦乐像洪水似的灌满了整个工作室,小提琴的尖锐几乎要刺破玻璃。

    林溪闭着眼,死死攥着拳头,指望这磅礴的音乐能盖过脑子里的低语。

     可是没用。

     交响乐在她听来像隔着层厚厚的棉花,模糊不清。

    反倒是那低语,像附骨之蛆,穿透了所有声浪,在意识中心清晰地回荡。

    激昂的旋律底下,是湿冷滑腻的窃窃私语,两种声音拧在一起,像要把她的头从中间劈开。

     “关掉!关掉!”她尖叫着扑过去,一把按下关机键。

     音乐戛然而止,工作室瞬间陷入死寂。

     那低语却更清楚了。

    像退潮后露出的礁石,嶙峋地戳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紧接着,另一种感觉爬了上来——被注视着。

     那视线冰冷、黏稠,带着种非人的漠然,像深海里的东西穿透了地板、墙壁,牢牢锁在她身上。

    林溪猛地转头,眼睛扫过整个工作室:博古架上堆着的半成品瓷器,工具墙上挂着的镊子、凿子,显微镜旁边的光谱仪,紧闭的窗户和防盗门……什么都没有。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云压得很低,像是要下雨。

     可那被窥视的感觉太真实了。

    它不是来自某个方向,而是无处不在,像一层湿冷的雾,把她裹在中间。

    皮肤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来,像有冰碴子顺着脊椎往下滑。

    她下意识地抱住胳膊,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不是心理作用。

     有什么东西正通过那个罗盘,一点点扭曲她的感官。

     恐惧像藤蔓似的缠上心脏,越收越紧。

    林溪做修复师快十年了,最擅长的就是掌控——瓷器的裂纹怎么走向,碎片该怎么拼接,她闭着眼都能摸清楚。

    她能把碎成几十片的古瓷拼回原样,能从蒙尘的旧物里找出被时光藏起来的美。

    这种对“物”的掌控,是她对抗这个乱糟糟世界的堡垒。

     可现在,面对这钻脑子的低语和甩不掉的视线,她的专业、冷静,全像被摔在地上的薄胎瓷,瞬间裂成了无数片,连拼都拼不起来。

     她背靠着金属工具柜,慢慢滑坐到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几步外的黄铜罗盘。

    那上面的绿锈在窗缝透进来的微光里,像干涸的血迹。

    就算没动,那枚指针也隐隐偏着,指向一个说不出的、让人不安的方向。

     这哪是什么待修复的古物,分明是个潘多拉魔盒。

    才开了条缝,跑出来的东西就快把她的世界掀翻了。

     头痛越来越厉害,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脑子里扎。

    每次低语的浪潮涌上来,太阳穴就跟着抽痛。

    那湿冷的视线也没消失,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