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蒸笼炸了,可我手怎么自己会画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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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棚的火势被雨水压成暗红的余烬,焦肉混着湿土的腥气钻入鼻腔,像一根生锈的铁丝顺着呼吸一路刮进肺里。

     苏晚照瘫坐在泥水中,右手僵直,指尖还蜷着半截断针,臂上那道新鲜针孔正渗出淡红色血水——她不记得自己何时扎下了这一针,只依稀记得针尖刺入时,皮下传来齿轮咬合般的滞涩感。

     雨水顺着额发滑落,在瞳孔边缘晕开一片猩红。

     袖中草图一角微微发烫,那行小字在火熄前的最后一瞬清晰浮现: “无界医盟·代行者启动协议”。

     尸棚的火势被雨水压成了暗红炭堆,焦肉混着湿土的腥气直往鼻腔里钻,像有根铁丝顺着鼻孔一路刮进喉咙。

     苏晚照瘫坐在泥水里,右手还保持着握针的姿势,手臂上那道被自己扎出的针孔正渗出淡红血水——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手。

     雨水顺着她额发滴落,在眼皮上炸开冰凉的水花,视野一片模糊。

     指尖残留着诡异的精准,像被人攥着骨头在操纵,连扎针的角度都分毫不差,皮肤下仿佛有细小的齿轮在无声咬合。

     疼吗?沈砚的声音突然近在耳畔,带着湿气与灶火的余温。

     他不知何时蹲了下来,粗布袖管沾着泥点,正用撕下的破布条替她包扎手臂。

     动作比她见过的任何医馆学徒都熟练,指腹按在血管上试了试,又松了松布条:太紧会淤血,你这伤要透气。

    他的掌心粗糙却温热,布条缠绕时轻轻擦过她腕内侧的软肉,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苏晚照猛地抬眼,雨水顺着额发滴进她眼里,刺得眼球发酸:你怎么会这个? 沈砚抬头冲她笑,油光光的脸上还沾着灶灰,嘴角咧开一道豁口般的弧度:膳房切菜切多了,手稳。

    可话音未落,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过她腕间血管,那轨迹竟与她脑中闪过的全息影像里,白袍人调整机械臂的动作完全重合——皮肤下仿佛有电流窜过,她几乎听见金属关节的轻响。

     苏晚照喉间发紧——这不是切菜练出来的稳,是对人体构造的精准掌控。

     你刚才用的手法...沈砚忽然压低声音,凑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像极了我们神殿失传的锁脉钉他指尖轻轻点过她针孔,触感如冰针轻刺,扎的是手太阴肺经,既能止血又不阻气血。

     我师父说,这是机械神殿初代医械师专为战地急救创的。

     苏晚照心头一震。

     她读法医的时候,看过的古籍里,玄灵界的医道只分岐黄和术法两脉,从未听过机械神殿的名号。

     可沈砚腕间那道淡青的齿轮烙印,此刻正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微微发亮,像被某种力量唤醒的活物,在雨夜里泛着幽微的蓝光,仿佛有细小的齿轮在皮下缓缓转动。

     这图。

    沈砚从怀里掏出那张炭笔草图,雨水在纸面上晕开细小的蓝纹,墨迹边缘浮起微弱的荧光,我能造。

    他摸出随身的破铜烂铁,螺旋铜管、带阀铜片在泥水里泛着冷光,金属表面还残留着蒸笼的米浆黏液,昨儿你说要气压泵,我顺了膳房蒸笼的阀芯——他眨眨眼,铜片在指间翻了个花,现在就差个活塞,你这图上画的刚好补上。

     苏晚照盯着他指尖的铜片。

     那铜片边缘有细密的刻痕,是蒸汽动力装置特有的泄压槽——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