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尸体,我自己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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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的烛芯“噼啪”爆了个火星,苏晚照捏着沈砚塞来的镀银镜,后颈的灼痛像烧红的针,顺着脊椎一寸寸往上爬。

     空气里浮着冷铁与陈年尸蜡的气味,混着未燃尽的艾草灰,呛得她喉头发紧。

     她垂眸看镜背歪扭的“漏流阀2.0”,指腹蹭过刻痕里的炭灰——这小子定是趁她查案时蹲在灶房偷偷刻的,指节准沾了锅灰。

     指尖传来粗粝的触感,像是摸到了沈砚那双总在铜片与炭条间翻腾的手。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清冷如霜,落在她肩头。

     她屏住呼吸,将镜面斜向烛火。

     暖黄的光淌过银面,折射出一道细亮的光痕,精准落在后颈。

     那道淡金符线终于显了真容——不是简单的纹路,是无数米粒大的符文盘成螺旋,像条锁在血肉里的金链。

     链身微微起伏,仿佛有生命在脉动。

     链尾断成毛刺状,正渗出极细的银光,像断线的风筝在飘,每颤一下,她脑仁就抽痛一次。

     苏晚照喉结动了动,耳中嗡鸣渐起,像是远处有铜铃在风中轻晃。

     她摸出怀里的铜针,针尾还粘着半干的粉红黏液——是从血棺新娘体内取出的记忆孢子溶液。

     那黏液触手微温,带着一丝腥甜,像活物在针尖蠕动。

     昨夜验尸时她发现,那些侵蚀魂魄的孢子对符线有异常反应,或许能当钥匙。

     针尖悬在断裂处半寸,她手背青筋微凸,指尖微微发麻。

     停尸房的艾草味突然浓得呛鼻,像有人在窗外撒了把干艾叶,风一卷,直冲鼻腔。

     她眼前一晃,仿佛听见枯叶在门槛外沙沙滚动。

     “要赌吗?”她轻声问自己,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撞出回音,“不赌的话,药母顺着符线烧进来时,连赌的机会都没了。

    ” 铜针落下,黏液沾在符线上。

     银光“嗤”地窜起,像活了条小蛇,顺着符线逆流而上。

     苏晚照眼前发黑,识海轰然炸开烈焰—— 焦糊味灌进鼻腔,皮肤烧焦的臭味混着铁锈味,她看见自己被铁链锁在青铜炉里。

     炉壁滚烫,呼吸都带着灼痛。

     皮肤正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泛着幽蓝的血管,像被活剥的祭品。

     炉外站着个黑袍女子,面容与她一模一样,却挂着冰冷的笑:“第七号分魂,数据回传进度14%……” “别信医盟!”锁在炉里的“她”突然抬头,眼白全是血丝,“他们要的不是救世,是容器!”铁链崩断声炸响,“记住……烧了符线……” “咳!”苏晚照踉跄撞在停尸台上,铜针当啷落地,余音在石砖上弹跳。

     后颈符线烧得她几乎咬碎牙,冷汗浸透中衣,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痕迹,湿冷贴着脚踝。

     “苏姐?” 门轴轻响,沈砚端着的青瓷碗腾起热气,红糖姜茶的甜香混着艾草味漫开,像一道暖流切开阴冷。

     他今天没系厨役的蓝布围裙,换了件洗得发白的灰麻衫,袖口还沾着炭黑——定是在灶房鼓捣那什么干扰装置。

     布料摩擦声窸窣,他脚步顿了顿,把碗轻轻搁在案上。

     见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