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代行者8号?可药母的炉子我先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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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县的晨雾还未散尽,苏晚照已站在仵作房门口。

     她摸了摸后颈结痂的符线,昨夜牢里那阵钻心灼痛,倒像给她的神经淬了把刀——此刻看县衙青石板上的水痕,都比往日多了几分锋锐。

     雾气在石缝间游走,湿冷贴着脚踝爬升,像无数细小的蛇;远处传来打更人拖长的梆子声,一声、两声,断在风里,仿佛被什么咬去了尾音。

     “苏姑娘!” 卖菜的老张头挑着筐子从巷口转出来,竹筐里的白菜叶上还沾着露水,晶莹剔透,映着天边微弱的鱼肚白。

     他脚步踉跄了一下,竹筐轻晃,一片菜叶飘落,沾了泥。

     他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我家二小子这半月总说梦见黑轿子,后颈还发烫……您说的那三问,我记着呢。

    ” 苏晚照应了声,手在袖中攥紧,指尖掐进掌心,一丝微痛让她清醒。

     三日前她出牢时,特意让沈砚在城门口贴了张“寻症告示”,说是县太爷体恤民情,要给“中了邪症的百姓”免费施药。

     如今看来,药母的傀儡网比她想的更密——不过三日,报症的便有十二户,其中最扎眼的,是西市卖花的陈阿婆家的小孙女。

     “阿照姐!” 脆生生的童音从巷尾飘来,像风铃撞碎了晨雾。

     扎着双髻的小丫头提着竹篮跑近,鬓角的珠花晃得人眼晕,金丝缠着红玉,一颤一颤,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仰起脸,露出细白的后颈——那里果然浮着道极淡的符线,像用淡墨在宣纸上扫过,风一吹就要散。

     苏晚照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道痕。

     皮肤微凉,触感如新雪覆上指尖,却在接触瞬间泛起一丝灼意,像有火种在皮下蛰伏。

     小丫头没躲,反而往她怀里蹭:“阿照姐的手好凉,像我阿爹去冰窖取冰时的手。

    ” 沈砚端着药罐从街角转出来,粗布围裙上沾着药渍,褐黄斑驳,像干涸的血。

     他脚步沉稳,陶罐在掌心微微发烫,蒸腾出甜腻的蜜枣香,混着药草的苦涩,钻入鼻腔。

     “安神汤熬好了,加了蜜枣。

    ”他冲小丫头挤挤眼,“喝了这碗,夜里就能梦见糖画儿。

    ” 苏晚照接过药罐时,指腹在陶罐内壁抹了抹——黏着层极细的白粉,是她前夜从系统里扒出来的记忆孢子提取物。

     粉末微涩,像碾碎的骨灰,却又带着一丝金属的冷腥。

     这东西像把软刀,不清除记忆,只在傀儡的意识里种颗小瘤子,等药母来收网时,割到的便是掺了沙子的米。

     “阿婆,这汤要连喝七日。

    ”她把药罐塞进陈阿婆手里,目光扫过老人发间的银簪——那是用验尸刀熔了打的,云隐县老仵作常用的手艺。

     簪尖微弯,泛着冷光,像一段凝固的月牙。

     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