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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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就地正法”四个字,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滑落,仿佛已经接受了死亡的命运。

     阿诗玛与木玄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她们了解张绥之,知道他绝非鲁莽之辈,如此轻易结案,不合常理。

    但见张绥之神色从容,目光坚定,知其必有后手,故均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就在群情激愤,木景云催促行刑,所有人都以为案件将以此告终之时,张绥之却忽然转向木玄霜,恭敬地施了一礼,语气平静地说道:“木大人,案情陈述完毕,可以将凶手带下去了。

    ” 木景云闻言,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催促道:“对!快将凶犯押下去!” 然而,张绥之却缓缓转过身,面向众人,目光扫过一脸得意的木景云,最后落在茫然无措的众人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清晰而沉稳地再次开口: “且慢!”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直射木景云! “木特使,诸位!我想,大家可能误会了。

    ” “我刚才所言,只是证实了月影姑娘确实潜入木监军房间,用这把刀捅了木监军的尸体。

    ” “我可从未说过——月影姑娘,就是杀害木德隆监军的真凶!” “什么?!” “捅了尸体?” “真凶不是她?”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在整个议事厅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木景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脸上褪去,变得惨白如纸!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手指颤抖地指着张绥之,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变得尖利扭曲: “张绥之!你……你胡说什么?!证据确凿,凶器血衣俱在,她自己都承认了最后离开!你……你竟敢在此故弄玄虚,戏弄本官,戏弄公堂?!” 张绥之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语,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议事厅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嗡嗡的议论声、惊诧的抽气声、难以置信的低呼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度几乎失控。

     “捅了尸体?” “真凶不是月影?” “那张公子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别人?” 月影原本闭目待死,此刻也猛地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茫然地望向那个站在堂前、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

     木景云的脸色,在张绥之话音落下的瞬间,就从故作镇定的铁青,骤然变成了惨白,继而涌上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手指着张绥之,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 “张绥之!你……你放肆!满口胡言!公堂之上,证据确凿,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你……你究竟是何居心?!” 张绥之面对木景云的暴怒,神色却依旧平静如水。

    他缓缓转过身,先是对着主位上的木玄霜和阿诗玛深深一揖,以示对公堂的尊重,然后才将目光转向状若癫狂的木景云,语气甚至比刚才更加谦和恭敬: “木特使息怒,晚生绝非信口开河,亦不敢戏弄公堂。

    晚生所言,皆有实据。

    方才所呈证据,只能证明月影姑娘确实动了刀,却无法证明她就是杀人真凶。

    这其中,有几个关键疑点,无法用月影杀人来解释。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木景云脸上,声音清晰而沉稳地抛出了第一个致命的问题: “木特使,诸位,请问,案发之时,木监军的房门是从内闩上的,形成了一间‘密室’。

    试问,月影姑娘一个不识字的弱女子,若她是杀人真凶,她在杀人之后,是如何离开房间,又能从外部让那厚重的木门闩自行落下,造成‘内锁’的假象?” 这个问题如同利剑,直刺案件最核心的谜团。

    众人闻言,顿时安静下来,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是啊,密室是如何形成的? 不等木景云想出反驳之词,张绥之已经转向众人,从袖中取出一个用细白绸小心翼翼包裹的小物件。

    他轻轻打开绸布,用指尖捏起一截几乎透明、细如发丝的线头,将其高高举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位请看!此物,乃是在撞开房门后,晚生于门闩卡槽内侧边缘发现的残留物!”张绥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此乃一种名为‘金不换’的顶级蚕丝线,其特点就是极其坚韧、且近乎透明!” 他放下丝线,走到议事厅大门旁,那里为了方便演示,早已准备好了一扇类似结构的木门和门闩。

    张绥之当场向众人演示起来: “凶手杀人后,离开房间前,用一根极长的此种丝线,一端巧妙系在门闩的特定位置,另一端则从门扉下方的缝隙悄悄引出室外。

    然后,凶手从外面关上门。

    接着,在室外,通过拉扯这根透明的丝线,利用巧劲,便能将门闩缓缓拉入卡槽之中,造成门被‘内锁’的完美假象!最后,持续用力,将丝线绷断,这一小截线头,便会自然地残留在卡槽边缘,极难被发现!” 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操作,只见那门闩果然在他的拉扯下,缓缓移动,最终“咔哒”一声闩入了卡槽!整个演示过程清晰明了,令人信服! 演示完毕,张绥之指着那截丝线,目光锐利地看向木景云:“此等手段,心思之缜密,计算之精准,绝非仓促杀人、惊慌失措的月影姑娘所能设计并实施的!这分明是早有预谋、精心策划的嫁祸之举!” 木景云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张绥之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立刻抛出了第二个、也是更为关键的问题!他再次转向木景云,语气依旧恭敬,但问题却如同匕首般,直刺心窝: “木特使,即便抛开密室手法不谈,单就月影姑娘‘杀人’本身,也存在无法解释的破绽!”他走到公案前,指着那件血衣和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