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荒野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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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们也纷纷起哄:“对啊!说出来听听!” “是不是你这老板娘自己心里有鬼啊?哈哈哈!” 老板娘从柜台后抬起眼皮,冷冷地扫了赵德崇一眼,那眼神冰得让赵德崇这等莽汉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她放下手中擦拭的酒杯,声音平缓却带着一股阴森之气,缓缓开口道:“既然军爷想听,那我就说说。

    不过,听了若是晚上睡不着觉,可别怪我。

    ” 她顿了顿,目光似乎飘向了遥远的过去:“约莫四十年前,这地方,还不是客栈,是一片荒废的宅基。

    那时节,兵荒马乱,附近的山里,盘踞着一伙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有一年,一户外地逃难的人家路过此地,想在废宅里暂歇一宿。

    那户人家有个女儿,年方二八,生得颇有几分姿色。

    结果……被那伙土匪盯上了。

    ”老板娘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压抑的悲愤,“当晚,土匪闯了进来,杀光了那户人家的男丁,将那姑娘……玷污了。

    ” “那姑娘性子刚烈,受此大辱,趁土匪不备,就在这宅子的一根房梁上,用衣带……上吊自尽了。

    ”老板娘指了指大堂一侧一根粗壮黝黑的房梁,众人顺着她手指望去,只觉得那梁柱在摇曳的灯光下,仿佛真的萦绕着一股不散的怨气。

     “那帮天杀的土匪,为了毁尸灭迹,就把那姑娘的父母兄弟……全都扔进了后院的枯井里。

    ”老板娘说完,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忙前忙后的店小二,恰巧端着一盘菜经过,闻言也缩了缩脖子,脸色发白地插嘴道:“老板娘说的都是真的!小的……小的前两年守夜的时候,就亲眼见过……一个白影子,飘飘忽忽的,从那井口钻出来,又飘进去……可吓人了!” 小道姑慧心听到这里,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小手紧紧抓住师傅清虚的袍袖,身子微微发抖,下意识地就往旁边靠,不知不觉竟贴到了张绥之的身边,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张绥之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心中升起一丝怜悯,并未躲开。

     那些军汉们虽然嘴上嚷嚷着不怕,但听完这有鼻子有眼的故事,又是在这风雨交加的荒郊野外,不少人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喝酒划拳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那赵德崇更是面色微微发白,强装镇定地又灌了一口酒,骂道:“呸!晦气!老子杀人都不怕,还怕个吊死鬼?” 张绥之冷眼旁观,心中暗笑:这赵德崇看似凶悍,原来也是个怕鬼的纸老虎。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

    外面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雷声隆隆,愈发骇人。

    酒劲上涌的赵德崇,贼心不死,那双淫邪的眼睛又开始在苏小姐身上打转。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拎着酒壶,径直走到苏小姐和剑客的桌前。

     “小……小娘子!”赵德崇打着酒嗝,满嘴喷着酒气,伸手就要去摸苏小姐的脸,“一个人……多寂寞啊!来,陪……陪军爷我喝一杯!暖暖身子!” 苏小姐吓得惊叫一声,慌忙后退,躲到了那一直沉默的剑客身后。

    那剑客终于动了!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如同利剑出鞘!一直放在手边、用灰布包裹的长条物事被他瞬间握住,“仓啷”一声,一道寒光闪过,竟是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剑尖直指赵德崇的咽喉! “滚!”剑客只吐出一个字,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赵德崇被这突如其来的剑光和杀气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但他仗着人多,又觉得失了面子,恼羞成怒地吼道:“妈的!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管老子的闲事!兄弟们,抄家伙!” 他手下的军汉们纷纷起身,抽出腰刀,将剑客和苏小姐围在中间,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老板娘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双方之间,她冷冷地看着赵德崇,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威慑力:“赵军爷,我这儿是做生意的地界,不是校场。

    要打要杀,请出去。

    若是惊扰了其他客人,坏了我的规矩,只怕……今晚就不止是鬼魂找上门了。

    ” 她这话意有所指,配合着窗外诡异的风雨声和刚才的鬼故事,让赵德崇心里直发毛。

    他看了看面色冰冷、剑术显然不俗的剑客,又瞥了一眼对面桌上,不知何时也已站起身,手按刀柄,虎视眈眈的花翎和阿依朵(张绥之暗中示意她们准备),知道自己今晚恐怕占不到便宜。

     他悻悻地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了剑客一眼:“小子,算你走运!我们走!”带着手下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经过这么一闹,赵德崇心中憋火,恰好看见旁边桌上那个一直埋头读书的落魄书生,似乎刚才也在偷偷看他这边,顿时找到了出气筒,冲过去一把揪住书生的衣领,骂道:“穷酸!你他娘的从老子一进来就偷偷摸摸地看!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那书生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哆嗦,连连作揖求饶:“军爷息怒!军爷息怒!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慌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

     经过这番冲突,大堂内的气氛更加诡异沉闷。

    张绥之觉得不宜久留,便起身对清虚道姑打了个招呼,拉着花翎和阿依朵,准备上楼回房休息。

     那剑客见冲突平息,也收剑入鞘,依旧沉默地坐下。

    苏小姐惊魂未定,感激地看了剑客一眼,低声问道:“多谢侠士相助,不知高姓大名?” 剑客头也不抬,只淡淡道:“徒锋。

    ”声音依旧冰冷,但却主动挪了挪位置,将靠近楼梯口、相对安全的一侧让给了苏小姐主仆,自己则面朝大堂,显然是要为她们守夜。

    这份沉默的守护,让苏小姐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异样的暖流和安全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老板娘领着张绥之三人上了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来到二楼那间所谓的“偏房”。

    房间果然狭小破旧,除了一张勉强能睡下两人的木板床和一张破桌子,几乎别无他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

     老板娘用她那特有的冰冷语调说道:“就这儿了,破是破了点,凑合住吧。

    不过……”她意味深长地扫了张绥之和花翎、阿依朵一眼,语气带着警告,“这破房子,隔音差得很。

    你们年轻人,火气旺,我不管你们是公子丫鬟还是什么关系,晚上给我安分点!不准胡闹!要是让老娘听到什么男欢女爱的浪叫声,吵得别人睡不着,有你们好看!”说完,也不等张绥之回答,便转身下楼了。

     张绥之被她这番话臊得满脸通红,尴尬得无地自容。

    花翎和阿依朵倒是没太在意,反而觉得这老板娘说话有趣,互相挤了挤眼睛。

     进了房间,关上门,问题来了: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张绥之自然是发扬风度:“我是男人,皮糙肉厚,我打地铺就好。

    你们俩睡床。

    ” 花翎立刻反对:“那怎么行!地上又潮又冷,你是公子,万一着凉生病了怎么办?我和阿依朵身体好,我们打地铺!” 阿依朵也连连点头:“对!绥之哥哥你睡床!” 三人争执不下。

    花翎眼珠一转,忽然笑嘻嘻地提议:“要不……咱们挤一挤?这床虽然小了点,但咱们三个都不胖,侧着身子应该能睡下!” 张绥之一听,心跳骤然加速,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这成何体统!” 阿依朵却觉得这主意不错,也附和道:“对啊对啊!挤一挤暖和!咱们在寨子里有时候打猎晚了,不也经常几个人挤一个帐篷嘛!” 张绥之看着二女天真烂漫、毫无邪念的样子,反倒显得自己心思不纯了。

    他拗不过她们,又实在不忍心让她们睡地上,只好红着脸,勉强同意:“那……那好吧。

    但是……说好了,只是睡觉,不准胡闹!” “知道啦!啰嗦!”花翎和阿依朵异口同声地笑道,显得十分开心。

     火把寨的姑娘做事果然利落。

    两人手脚麻利地开始铺床打扫,虽然条件简陋,但还是尽力将床铺整理得干净舒适。

    花翎从行囊里取出带来的干净床单铺上,阿依朵则打来清水,擦拭桌椅。

    接着,她们又不由分说地帮张绥之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袍,换上干净的寝衣,动作自然熟练,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

     张绥之被她们伺候着,浑身不自在,却又无法拒绝。

    一切收拾停当,已是深夜。

    窗外风雨声依旧呼啸,更显得屋内这一方小天地格外静谧。

     最终,三人按照约定,挤在了那张狭小的木板床上。

    张绥之睡在最里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花翎睡在中间,阿依朵睡在最外侧。

    床实在太小,三人几乎是背贴胸、肩并肩地挤在一起,才能勉强躺下。

     张绥之虽然嘴上说着“不准胡闹”,也极力克制自己,但身边躺着两个青春窈窕、身体温软的少女,鼻尖萦绕着她们身上特有的、混合着皂角清香和少女体香的气息,尤其是阿依朵,因为空间拥挤,几乎是半侧着身子贴在了他的背上,那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不断透过薄薄的寝衣传来……他一个情窦初开、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如何能心如止水?只觉得浑身燥热,心跳如鼓,某个不争气的部位,也悄悄有了反应。

     他窘迫得一动不敢动,生怕被身边的两个丫头发现自己的窘态。

    黑暗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花翎和阿依朵均匀的呼吸声,她们似乎毫无杂念,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显然是白天赶路累了。

     听着她们安稳的呼吸,感受着她们毫无防备的信任,张绥之心中的旖旎念头渐渐被一种莫名的安宁所取代。

    连日奔波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最终,强烈的困意战胜了青春的躁动,他也沉沉地睡去了。

     然而,就在他睡得最深最沉的时候,一阵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女子哭泣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又仿佛就在耳边,幽幽地飘了进来…… 喜欢神探驸马请大家收藏:()神探驸马